当慕容垂听完慕容恪的话,早已经是泪眼婆娑,他声音颤抖着询问兄长:“四哥,她…她真的是这样说的吗?”
慕容恪神情复杂的拍了拍慕容垂的肩膀:“道业,为兄不忍欺骗你,但事情确实是这样,弟妹想以自己的性命来换取你与令儿他们的安全啊。”
“四哥,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是,为什么一定要变成这个样子啊,我根本就没有想要造反的心思啊,我一心忠于大燕国,可他们为什么要把我逼到如此的境地啊?”慕容垂抱住慕容恪哭诉道。
慕容恪沉默良久才缓缓开口:“道业,现在是时候作出决断了。”慕容垂没有言语,只是一个劲的抱住慕容恪哭泣。
几日之后,慕容垂正在府中恍恍惚惚的神游,却看到舅舅兰建神色匆忙的朝着自己走了过来。
慕容垂心中先是感到一阵不妙,然后急忙迎了过去:“舅父,你…你怎么来了?”
兰建看着日渐消瘦的外甥,心中也是悲伤不已,他双手扶住外甥的肩膀强作镇定说道:“道业,等下不管舅父告诉你什么消息,你都要冷静的去面对,明白了吗?”
慕容垂的心头一阵狂跳:“舅…舅父…”
“道业,吴王妃她于昨夜薨逝在大长秋中了。”
兰建的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震的慕容垂久久没有回过神来,半晌之后,慕容垂才急忙反问兰建:“舅父…这不是真的,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对不对!”
兰建看着外甥,有些心酸的低下了头,慕容垂见状,心中更是如同刀绞一般,然后他仰天大喝一声,便当场昏死了过去。
直到次日下午,慕容垂才悠悠醒来,当慕容垂醒来到时候,慕容令正在床边时候,见状,慕容令连忙出门去将兰建几人喊了进来。
慕容垂看着慕容令,泪水便不由得打湿了眼眶:“令…令儿…你…你母妃她…”,话未说完,慕容垂父子便抱头痛哭,慕容垂一边哭一边大声说道:“令儿,我对不起你母妃啊!”
兰建见状,只得上前去先宽慰慕容垂父子,好不容易,慕容垂父子才止住了哭声。
慕容垂调整了一下情绪,这才询问兰建:“舅父,这几日,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你把你知道的都同我说说吧。”
“好,好,我都给你说说,道业,你不要心急。”兰建一边稳定外甥的情绪,一边给他讲起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
“道业,我也是昨天才刚刚得到消息的,大长秋中传出消息,说王妃薨逝在里边,陛下…陛下也在朝堂之上宣布了此事,然后便是太原王、皇甫侍中(即皇甫真)与右仆射(即悦绾)几人出列请求陛下详查此事,陛下已经下诏将高弼放回家中去了,至于王妃的尸首,现如今恐怕还在大长秋里边。”
听到自己爱妻的尸首还未被收敛,慕容垂当即从床上翻身下来,冲一旁的慕容令说道:“令儿,去给为父备马,我要去大长秋将你母妃带回来。”
慕容令此时也是悲伤不已,哽咽道:“是,父王。”
兰建却是一把拉住慕容令,然后对慕容垂说道:“道业,我觉得现在这种情况,你还是先不要去皇宫了吧,由我和令儿去一趟便可以了。”
“不,舅父,这件事情还是由我亲自去做吧,我要亲自去将她的灵柩接回来。”慕容垂却是摆了摆手说。
兰建面带忧虑的对慕容垂说:“道业,你应该知道的,现在的这种情况,你要是亲自出面的话,恐怕也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不如你就先在王府里边养着身体吧。”
“舅父,好了,我心意已决。”然后慕容垂看向慕容令:“去,给为父备马,随为父一同入宫一趟。”
燕国皇宫内,可足浑氏一边轻抚着自己的小腹,一边一脸欣喜的靠在慕容儁的怀里:“宣英(慕容儁字),怎么了?怎么闷闷不乐的?”
慕容儁面色凝重的叹了一口气回答:“不知为何,朕的心中总是觉得有些惴惴不安啊。”
可足浑氏眼珠一转:“宣英,你可是在担忧慕容垂他们会生乱?”
慕容儁的眼睛微微一眯,透露出一抹杀意:“他不敢,他没有那个胆子,只要我还活着,他就不敢作乱,无论我叫他去干什么,他就是再不愿意,那也得去给我做。”
“那不就行了吗?又何必担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