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一前一后匆匆来到前堂,涅浩早已经带着侍卫等候多时了,看到慕容垂过来,涅浩也是面带笑意过去对他说道:“见过吴王殿下,前几日听闻吴王偶感风寒,如今可是好些了?”
慕容垂强忍着心里的不适,笑着应付道:“有劳中常侍挂念,不过是区区风寒罢了,如今早已经痊愈了。”
涅浩笑着点了点头:“那就好啊,那就好啊,吴王可是我大燕国的栋梁,一定要平安无事才行。”
兰建却是在一旁有些听不下去了,于是强行打断二人的对话问道:“敢问中常侍此次前来可是陛下有什么事情指示?”
涅浩不满的瞪了兰建一眼,然后笑眯眯的取出圣旨展开:“吴王,陛下有旨,今特加封王弟慕容垂为东夷校尉、平州刺史,负责坐镇辽东,三日内赴任,不可耽误。”
听完圣旨上的内容,兰建和慕容垂均是有些难以置信的看向涅浩,而涅浩也是笑嘻嘻的将圣旨放到了慕容垂的手中:“吴王殿下,那臣就先离开了。”
“恕不远送。”慕容垂拱手道。
等到涅浩离开,慕容垂才又和兰建重新打开了圣旨,然后清清楚楚的看到了里边的内容。
“阿六敦,陛下这是要将你调出邺城啊。”兰建有些忧虑的对慕容垂说道。
“嗯,是这样的。”慕容垂沉声点了点头。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兰建忧心忡忡的看向外甥,在他的心中总有一点不好的预感,仿佛这就是慕容儁给他们张开的一张大网,将他们调出邺城,然后再想办法除去他们。
慕容垂皱着眉头,沉吟半晌之后才回答道:“舅父,其实现在离开邺城,也未尝不是一个好去处。”
“阿六敦,我只是怕…”
“舅父,不会的。”慕容垂却是直接打断了兰建的话。
兰建见状,也知道自己的外甥已经作出了决定,于是点了点头说:“好,阿六敦,不管你做出了什么选择,舅父永远都支持你,永远都站在你的这一边。”
“好,舅父,既然这样的话,那您也先回府去收拾一下东西吧,到时候我们一起离开邺城。”
“嗯,好。”
几日之后,邺城城郊,慕容垂驻马望着那雄伟宽阔的城墙,心中五味杂陈,而此时,兰建也是策马而来:“阿六敦,该出发了。”
“嗯,好,舅父,我们走吧。”慕容垂抽了抽鼻子调转马头随兰建等人离开了这个伤心之地。
就在燕国刚刚经历了这么一场变故之后,秦国境内一场针对樊世的计划也终究是拉开了帷幕。
乾麟三年三月,秦国的一众大臣先后来到了太极殿准备早朝,大臣们都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聊着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唯有王猛独自站在一处,在他的周围却没有一个大臣,就好像所有人都将其孤立了一般。
而站在一众朝臣最前方的毛贵、王堕几人,也都是或多或少的用眼角的余光去打量着王猛,至于苻安,则是在一旁老神在在的站着,微闭着双目,仿佛是睡着了一样。
“皇上驾到!”随着忠禄的一声高呼,苻苌从大殿后方走到了龙椅前坐下,一众大臣也都是纷纷下跪,高呼万岁。
“众位爱卿都平身吧。”苻苌大手一挥说道。
“陛下,臣有要事禀报。”就在这时,王猛的声音突然从人群中传了出来,一时之间,朝堂上的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王猛的身上。
“哦?景略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苻苌意味深长的看向王猛。
王猛当即拿着一封早就已经准备好的奏疏走了出来,然后朗声道:“启奏陛下,臣检举,姑臧侯樊世欺压百姓、克扣军粮、私通燕国等十三条大罪!”
“什么?”
“啊?”
一时间,朝堂上的众人皆是被王猛的这句话震惊不已,而樊世在听到王猛检举自己之后,更是急得跳出来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你个混账东西,怎么敢诬陷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