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柏此刻也上前一步,朝上拱手,弯腰施了一礼:“大人,正如这位兄台所说,我们在这之前,素不相识,只是我三弟一向是热衷心肠,见不得如此欺霸之事,这才出手相救。不曾想这大汉竟是如此目无法纪之人,朗朗乾坤之下,动手打伤我三弟,当时在场的学子都可为证。”
围观的众人嗟吁不已,这大汉简直太无法无天了,他们忙出声应承顾青柏的话,他们确实可以为证。
那大汉被顾庭之一脚踢出了内伤,此刻还未一语便先喷出了一口血,见着此时局势于自己不利,便借势瘫软在地扮弱,哭喊道:“大人,大人要为小的做主啊!”
“这两人一派胡言,血口喷人,他们俩是一伙的!”
“他们一人偷走小的银袋,诬陷于我,一人将我打伤,试图要我的命!”
“大人,您看小的这伤势,这两小子是想谋财害命啊!”
听完,一向自予为读书人应该明事理辨是非的张子恒,差点没维持住自己的斯文破口大骂。
台上的杜敬忠打量了一圈众人的神色,摆手道:“你们二人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却都是空口白牙无任何证据,你们要如何证明这袋银钱是你们的?”
杜敬忠说完,下面的一个衙役便从大汉手中拿过那银袋,呈了上去。
张子恒再次向前一步,躬身道:“大人,这并不难,小的可以证实自己是这银袋的主人。”刚刚在县衙前,他差点让这大汉拿走了银子,只是蛮力比不上他罢了。
杜敬忠看向他,“你有何办法自证,尽管道来便是。”
“大人可否能为小的准备一副笔墨?小的将银袋里的银钱和他物详细写出来,便能自证清白。”
那大汉听他这么说,面色一喜,抢先道:“大人,小的也能证实里边的银钱数量,二十两整银,和17个铜板。”
说完,他还得意地朝张子恒看了一眼。
杜敬忠将呈上来的银袋打开,往里面看了一眼,确实如大汉所说,二十两整银,十七个铜板。
他抬眼看向张子恒,“你可还有其他法子自证?”
张子恒倒是也不急,“回大人,这银袋内侧还有一个夹层,夹层里面放了一张银票和一张平安符,还请大人查验。”
那大汉听他这般说,立马变了脸色,着急道:“大人,这银袋内侧确实有个夹层,是小的老妻缝制的,银票藏在里边不招眼,平安符也都是她放进去了,就怕小的在外有个不测,有这张平安符保我平安才安心,不成想被这小贼偷了去,将里边的东西也都摸清了,所以这才敢理直气壮地与我在公堂对峙,大人,你一定要为小的做主啊。”
大汉表演功夫一绝,说的声情并茂,有理有据的,让不少围观之人偏向了他。
张子恒转头看向他,追问道:“那你说说那银票的面额是多少?”
大汉自然不知道夹层里银票的面额是多少,但他活了这么把岁数,一双眼睛看人极准,他已经观察这小子一日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