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策看见景逸来了,立刻站起身来,
看的景逸暗中点头,
这小子还是挺上道的嘛,看来上次是个意外。
只是苏策接下来的一番话,气得他差点吐血。
“左相,您站在那就好,别过来了,陛下给我的是口谕,没有圣旨。”
苏策毫不掩饰的嫌弃和着急忙慌后退的动作,仿佛他身上有什么令人作呕的东西。
“你……”
景逸强行按下心中怒火,告诫自己,他现在代表的是陛下,不可失礼,
不然被有心人添油加醋,传到陛下耳中,那好感度怕是又要往下跌一个台阶了。
“传陛下口谕,”
苏策顿了顿,斜视景逸一眼,
意思是,你怎么还不跪?
景逸额头青筋暴起,
忍!他忍!
等他把枫妄的好感值刷满,定要把这小子抽筋扒骨,削成人彘吊挂在城墙之上!
“臣领旨。”
景逸一把甩开搀扶他的管家,跪了下来,
咔嚓一声,骨头错位的声音传来,疼到他额头上冷汗连连。
“主家!”
管家作势就要去扶他,被他瞪了一眼,
“跪下!”
院子里顿时哗啦啦的跪成一片。
“朕近日身体抱恙,本欲让爱卿入宫批阅奏折,但念及爱卿腿脚不便,便将奏折送到爱卿府上,望爱卿……”
苏策后面说了什么,景逸完全没在听,他现在整个脑袋嗡嗡的,人是彻底懵了。
直到苏策离开,他还直挺挺的跪在那里。
一院子的仆人也都面面相觑,大气不敢喘,
本以为是陛下给的赏赐,结果竟然是两大车的奏折,
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主家到底受不受宠了,
说他不受宠吧,
陛下连奏折都能让他代为批阅,
说他受宠吧,
主家受伤,陛下不仅没有半点赏赐,甚至连半点关心的话也没有。
最后还是管家最先回过神来,
“都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去叫大夫!”
转身又去扶景逸,
“主家您慢点,慢点站起来。”
景逸面沉如墨,抄起手边的茶盏就朝着地上砸去。
别人不知道枫妄什么意思,他还能不知道吗?
她就是拿他当一个批阅奏折的工具!
可偏偏他头顶上悬着一把剑,
不得不从!
“主家,这马车……”
管家一时间也摸不清枫妄的心思,
这到底是想折磨主家,还是想要重用主家?
果然,帝心难测啊!
景逸闭眼,深吸一口气。
忍!
他忍!
这一切都是为了好感值。
“把这些奏折全部放到书房里,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能靠近。”
三日后,
左相府,凌晨一点左右,
此刻大多数人都已经睡了,整个帝都都安安静静的,
只有景逸还在和案桌上小山一般的奏折较劲。
突然府外传来大量沉重的脚步声,
哒哒哒的,
打破了安静的夜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