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只是目的地而已,终点……
终点什么的,可能从一开始就不存在。
微微晃动长毛,搭在玻璃上,这也是触摸到了吗?
弯曲背影,躬着身子,在名为白银的浮光下,如雪般融化。不太妙蘑菇,却给她一种自认为的放松感。
乐曲在奏鸣,无数耳熟能详旋律。那是妖精的舞台,那是精灵的神圣。
无人能想象在夜色下,五彩玻璃是人族的笑声。太多无趣之物,对于莫克多而言,长久的东西,那是很吸引人的。
“会做多余事情的人呀……尔果然没有在那房间里乖乖等着。”
与之相反,短暂的东西,一定更令人愉悦。
“尔喜欢夜色与星辰吗?妾身很喜欢。没有纷争、没有烟火的宁和,这份安宁,尔可喜欢?”
沉默不语,他的视线曾一度固定于其落足之地。
但殊不知……啊,是呀,他也曾想找到那么一片平静,显然……
“他们终会蜂拥而来,不是吗?天地之大,却容不下这方寸平静,女士……”
“尔迈前一步,不就有了?”
妖精般充满灵气的眼眸,了无情感,却让眼前那双手,所转过的地方是那么……
那么真实,就真的像。
“不要走,这一次就选择和我在一起吧。”
“小子,可真贪睡呀,过了这么久才起来。”
声音枯索而寒冷,透着阴云,缓缓飘散而来。
它们汇聚成了那股心中的失去感,一点变化也没。
他凝视向了身侧之人,惊悚又有一丝丝腐烂的脸,很突兀地站在一边。
恐怖吓住了他,此刻他睡在一张床上,一张铁板。
“这里是……这里是哪儿?”
“都和你说了,又不会做些什么奇怪的事情,你看你这朋友,不是活蹦乱跳?”
低沉声音,恐怖?不,此刻更像是揶揄。他所望之处有一具骸骨还在擦洗骨骼,被拆散的身子,堆了一大半在地上。
“早点回去吧,小子。说起来,你那位朋友不是挺厉害的吗?”
单薄衣物,向着楼梯走去,原来这里是酒馆的楼上。
“小子!你身体很不错,不准备被我研究一下吗?”
握住扶手,这里不是二楼,真要说起来,恐怕更接近于三楼的样子。望下去,底楼一片漆黑,恐怕没了那些热闹的酒客,再也没了……。
当然,也有可能明天,又新来了一批。
沉默脚步,走下一阶阶台阶,那声音更加平淡。
“力量,不正是你现在需要的?”
“力量,真的能挽回失去?谢了,来日会多来消费的。”
沉稳脚步,他下了楼梯,踏出了五彩玻璃,在地上刻画出了喧闹。
“罗娜,黑夜真是安静。”
站台、街灯、道口空无一人,甚至连身后也没了动静。远去的列车,猛然回过脑袋。
“罗娜!哎哆……真的是的。”
回眸一瞬,在风中宛如雪花般女子,这荡开脚步,又无可奈何身形,他只得飞扑而去。
不轻不重,虽然被当成了垫子,感觉真不好。但……撑着她的身子,毛茸茸熊爪,扒住肩膀,让脑袋微微探出。
“魔晶……魔晶在哪儿!大把大把的……可不能让后辈看笑话。”
“哎,真是的……早说,不就直接躺车站好了!真是糟糕的雨呀,魔法防御。”
撑着身子,光华蔓延向四周,消失不见。随着那双富有法力的手,揣着她身子,慢悠悠地向着车站外走去。
哗啦啦落下雨水,凭空形成了水幕。
“走吧,雨要来了。”
相近脚步,不过几分钟。
擦身而过,离去身形,那道光再次傲立于五彩世界。
干爽室内,一点点走出。
冰冷的雨,更符合他此刻的心意。
欠酒再次兜上帽子,匆匆而去。
“一、二,嘿咻!”
台阶是不可能的台阶!
上坡道转着圈的他们,不高山丘,坡顶近在眼前。宅院大门前一连串的落地灯,铺就了这条小路。
“终于过去了,人型铲斗车,真不好玩。”
“哎呀?回来的……可真晚呀!”
开门,柜台对面的雅座。
一杯冒热气的茶水,被预留于旁侧座位所对的茶几上,而背对门扇的少女。
她托着杯碟,品味着茶香。
“弗莱莉娅,如果你看到的话,真不能帮我一把?”
“那我现在帮你,如何?”
“恕我拒绝,不用了。”
希德散去魔力,解除魔法防御一时,这才想起还用着法力拖住罗娜……
一时,他再次成为了最好的软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