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沐闻言耳根忽然滚烫起来。
即使刚才如此亲密,都没有听到这句话来得心跳加快。
她从没想过摘星会这样直白。
直白到她都不知道如何回应。
他这样的人,不会开有颜色的玩笑,所以话便更加难以搪塞。
而且,如今衣着单薄,她能清晰的感受到他身体的变化。
也知道他说得话是真的。
望着少女肩头锁骨连绵不断的啃咬痕迹和吻痕,摘星的眸色闪过一抹暗色。
唇上似乎还留有柔软滑腻的触感,可对方的窘迫让他微微勾了勾唇角,换了话题。
“昨日你问我的话,我本想等你清醒告诉你。”
不等她开口,他便又继续。
“生命太漫长也就没了意义,我向来是不怎么在乎生死的。可自从中了一荣俱荣,我便有了牵挂,怕若是我死了,你也要陪葬。”
“那现在呢?”
倾沐并不记得自己昨日问了他什么。
但从他的话里,也明白这和一荣俱荣有关。
可他已经知道了她是魔尊,还会如此吗?
“现在?”
男人轻笑,气息还是很弱,“我听说你在外倡导仙魔平等同处,现在反倒问我星落峰弟子和魔尊的区别?”
她记得他确实告诉过他,在他眼里仙魔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差别。
可她也记得,他说过身处于世择的不过是立场。
他选择是仙门,自然站在了魔宗的对立面。
“你如今立场变了?”
摘星摇了摇头,“身为仙门人,我的立场从未变过。”
那就是了。
从原着开始,她便知道他是这样的人。
他的人设不会崩。
他和听风、虚弥不一样,他们之间有着鸿沟。
可摘星却忽然反问:“你得势后有想要全灭了仙门吗?”
没有。
当然没有。
他先一步替她回答:“事实上,你杀了出卖仙门的武霸,还责罚了在遥月作威作福的魔宗人。”
这与他认知里的魔头并不一样。
“我之前真的很好奇,这个宁愿冒着天大的风险也要把所有人都囚禁在地牢里而不杀尽的魔尊到底在想什么。”
这大概是倾沐听摘星说话最多的一次。
他垂眸看着她,雾气让他的脸都有些朦胧。
“直到我发现你是我那小徒弟,便知你心中所想不过是保护所有想要护着的人。”
摘星的话,让倾沐心里狠狠一震。
从她踏出这一步的时候,就知道无论是仙门还是魔宗都不会理解自己。
她只是不想在仙门和魔宗里做什么抉择。
她两个都要。
可记忆里最应该指责她的人,竟一点不差的说出了她到现在仍觉得有些荒谬的想法。
“那日你跟我说,今日我会为魔宗落泪,明日就会为仙门哭泣,若没有大能摆平诸事,不过是自寻烦恼。”
所以,她便想着无论如何都要统一仙魔。
摘星很想摸摸她的头,却仍旧无法动弹,只能安慰的笑笑。
“那时我便知道,你心善。”
“可没有能力的善便是软肋,若是我最终融合不了仙魔两宗,终究是不可能放过地牢里那些人的。”
“我相信你可以的。”
摘星望着少女额上的六瓣花,“听风的话我都听见了,那本灵根起源录上虽然没有记载六瓣花,但有一段开篇小字却和这个有点关系。”
“上神降福泽于人,灵根源于混沌,混沌初开为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