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得背后似乎是个石床,这下得摔出脑震荡。
就在她紧紧闭上双眼准备迎接那石床的时候,手腕给人一拉,倒在了一个结实的怀抱里。
又是那股熟悉的木质熏香。
薛朝暮本来还想调侃几句,见那丫头往后跌去,想也没想的便要伸手拉住她。
刚才摸着她的脸,手下皮肤跟豆腐似的,这么一摔怕是得摔出个好歹。
然而,看着少女扑他个满怀,男人忽然勾起唇角,一个转身硬生生的依着她原来的惯性,齐齐往石床倒去。
还伴随着一声有些刻意的闷哼声。
咕噜……
倾沐用眼角的余光看见刚才踩到的东西,居然是之前捡漏的灵石。
她说怎么不是整数,原来漏掉了一颗!
薛朝暮本来已经做好了要迎接撞击的准备,谁知怀里的人软乎乎又轻盈的很。
扑在他身上丝毫没有沉闷的感觉。
石床上人影交叠,让薛朝暮想起了第一次见到魔头时的场景。
是的,他就是那个被魔头掳去的男子。
那天他在一棵树下躺着晒太阳,路过一辆马车。
那马车开过去半里地又忽然折了回来。
车里闪出一个戴着面具的少女,二话没说就把他往马车上提溜。
说是看上他了,要掳他做夫君。
只一眼,他便从那赤红色的瞳孔里,认出了这是魔宗之尊。
好奇心驱使,他不动声色的想看看她到底想干什么。
谁知回到魔宗,就是一副这模样的霸王硬上弓。
原本,他还想着是毒晕她呢,还是暗箭伤人,结果什么都没干呢,她便被手下叫走了。
再后来,就是在洞窟里看见她被设计。
如今,差不多的场景,身上的人却显得比之前更娇弱了。
好好的走路,也能被绊倒。
“才见第二面,我就救过你两次了,你要怎么谢我啊?”
倾沐的注意力都在灵石上,听到他开口,这才转过头。
映入眼帘的是那人带着戏谑笑意的眼眸。
她距离他太近了,鼻尖差点就对上,甚至微微一低头就能贴上那人的薄唇。
男人浓密的睫毛颤了颤,好似要扫到她脸上来。
痒痒的。
她下意识的撑起身子,却见某人调笑的神色也忽然顿了顿。
就在这时,耳边突然传来了一声冷冽的呵斥。
“你们在干什么!”
摘星把体内的药都排出之后,只是歇息了片刻,脑海里就不断浮现自家小徒弟那单薄的身形。
忍了又忍,还是决定来思过崖看看,省得把她给冻病了,又要他去喂药。
谁知道,一来便看见薛朝暮和那小徒弟相拥倒在石床上。
——
倾沐一听这声音,便知晓大事不好。
师父来兴师问罪了。
如今,自己又和这个灵剑派弟子在一起,难免惹人怀疑。
视线落回到身下的人身上。
反正总要背锅,药的事情,锅她背了。
其他的还是他来吧!
何况刚才的仇,还没报呢!
说时迟、那时快,她抬起头,嘴角微微颤抖,声线都嘶哑了,“师父,他欺负我!”
要不是此刻蒙着白纱,那双眼噙着泪应该更楚楚动人吧。
听到她告状,薛朝暮竟没有反驳,反而配合似的掐着她的腰,一个翻身把她压在了底下。
他的手掌贴着她的后颈,拇指扣在她的太阳穴处,牢牢的锁住了她的脸。
那张俊朗的脸在少女面前放大,狭长潋滟的眸子,饶有兴致的欣赏着她拙劣的演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