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先生,你是要谋杀亲妻嘛?”玖璃手上疼得眼角都挂泪了,嘴上却没忘了调侃一句。
“伤口不处理干净,殿下想它恶化吗?”
江寻之头也不抬地回应,下手却轻了不少。
“先生说得都对,都对。”玖璃与语气讨好,不再争辩,安静看他将伤口消毒包扎,看样子他应该也没很生气,大约是处理伤口时自个儿想通了吧。
“先生不骂我两句吗?”见他给自己包好了伤口,玖璃才继续开口。
江寻之静静看着她,片刻后笑了笑,有几分失落地开口道:“我对殿下来说还有用吗?”
玖璃看着眼前这个素日温和的人此时笑得满脸悲伤,久违地感受到了几分触动。
“先生何出此言?”
“……我不介意殿下拿我做诱饵,只求对殿下而言,我是有用处的。”江寻之语气诚恳,整个人看起来有几分落寞。
玖璃微怔,不得不说,真诚是永远的必杀技。饶是她都感觉生出了点罪恶感,犹豫了片刻后才说:“我傍晚说的话随时作数,这样能让先生安心一点吗?”
语罢,她伸手拉过江寻之的双手,将其合掌抱住:“我不能承诺没有下次了,但若是有,我一定提前和先生商量,可好?”
“……”江寻之喉头动了动,似是想说什么,却还是放弃了,只轻轻点了点头。
“那先生可是原谅我了?先生不必急着回答,我可以明天早上再听答案的。”玖璃恢复了平常笑嘻嘻不太正经的神色,“先生好好休息,我去将事情收个尾。”
说罢,她赶紧溜下了气氛颇为沉重的马车。
和虚情假意的人打惯了交道,玖璃还是挺害怕江寻之这种聪明又真诚的类型。
“没有下回,绝对不能有下回了……”她嘴里小声嘀咕着,她不想欠他的,但要她以真心回应……
本就不存在的东西,该如何回应呢?
不想了,今晚江寻之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他绝对不会成为她的麻烦,至少这点是确定的。
玖璃走进厨房时,一个侍卫正看守着两个刺客,见她来了,俯首作揖道:“殿下,方才已经搜了身,嘴里的毒药也让他们吐出来了。这是搜到的腰牌。”
“做得很好,去外面守着。”玖璃接过木质的腰牌,鼓励性地拍了拍侍卫的肩膀,将人打发了出去。
她俯视着被捆在一起的两个刺客:“让我猜猜是谁让你们来杀我的?跑得这么果断,不像死侍,看来不是他自己养的,那大概是雇的?既是雇的,不如带我去会会你们的头儿?”
两个刺客口中还塞着破布,只能发出“呜呜嗯嗯”的声音,看着眼前这个修罗笑容核善地自言自语。
“怎么样?你们给我带个路,我便放了你们,还能帮你们永绝后患,很划算吧。哦,你们没法说话呢,若是你们不乱叫,别惊扰先生休息,我就让你们说两句,如何?”
见识过她本事的两人此时赶紧点头,玖璃也就扯掉了其中一人口中的破布:“说说吧,知道多少?”
“我、我不知道是什么人雇的我们,但我听小道消息,我们头儿很重视这单生意,所以亲自来了,真的,我说的都是真的!”
“来江临了?”玖璃笑道,“这么配合我呢。”
“绝、绝无虚言。”那人讨好地说着。
“这个消息我很满意,希望你们能在江临大牢里活着等到我回去呢?别想着逃跑哦,你们若是敢逃,第二天你们背叛的消息就会传遍江临,第三天就会到京城,到时等着你们的是什么你们应该清楚吧?”
玖璃随便威胁了一番,又重新将人嘴堵上,出门让侍卫回来看着,自己则坐在马车外头,靠着马车打起了盹。
并非她想委屈自己,只是她实在做不得坐怀不乱的柳下惠,所以还是别为难江寻之在那么小的空间与她独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