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
明明目光一扫就能知道对方的打算,她偏当什么也不知道。
“你能让我进来吗?”
少年的声音有些含糊,就像紧张过头时的模样,连调子都变了。
谢青筠冷淡回道:
“有事明日再说。”
想起自己的目的,萧云逸攥起手心,再次叩响房门。
“仙尊,我有很紧急的事!”
“你就让我进去吧!”
“咯吱——”
门开了。
准备再度叩击的手,愣在了半空。
那一袂洁白得像雪一样的衣角,倏然出现在视线里,又轻悠悠的飘向了室内。
萧云逸只愣了一瞬,便迈动步子直接扑了上去,同时迅速伸出双臂,从身后紧紧的拥住女人的腰。
他低着这头,将脸抵在她的肩上,用缱绻暧昧的语调问道:
“仙尊,要我好不好?”
空气好静好静。
能听见窗外的风声,以及他自己的心跳。
也只有他一个人的心跳。
没听到回答,没发现拒绝。
他忍着惧意,颤抖着探向了她的腰带。
他努力回忆着听风楼对侍从的教导,暗自恼恨自己只是最低等的侍宠,除了挨打,清倌名妓那些魅惑人的绝技,一个也没学到!
只是这时,一只纤细冰冷的手,按住了他作乱的指头。
不待他产生什么思想,对方就强硬的将他扒开,面容阴沉、气息凛冽的看着他。
引人探索的深邃银眸,泛着比利刃还锐利的寒光,比冰锥还刺骨的冷意。
“你在做什么?”
仅仅五个字,就令萧云逸如坠冰窖。
谢青筠在内心预设,要狠狠的驳斥他、贬低他,要让他自惭形秽,甚至自我厌弃。
在原剧情中,萧云逸与师尊之间的关系从来都是师尊在主导。
她如仙人一样高高在上,一个眼神一个微笑,都够萧云逸开心得摇尾巴。
若是说萧云逸早年的凄惨经历,有九成是顾明月造成的,那人生中八成的痛苦都是师尊给予的。
将二人之间的关系剖析,用客观的话来讲,师尊对萧云逸采用了精神控制,萧云逸对师尊有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从没有从旁人那里得到过善意的他,将师尊视为人生的信仰,唯一的救赎。
他的三观早已扭曲。
所以她该如何驳斥、贬低,才会让他自惭形秽,甚至自我厌弃?
“告诉本尊,你穿成这样是打算做什么?”
“本尊将你从听风楼救出来,又不远万里带你来到修仙界是为了什么?”
“是希望你斩断一切过往,重新开始生活!”
“身为男儿你不知道什么叫寡廉鲜耻?你就如此自轻自贱吗?男儿更应该自尊自爱!”
“萧云逸,你实在太让本尊失望了!”
谢青筠翻手变出一件披风,迎头扔在了面色惨白,身形摇摇欲坠的少年头上,头也不回的出了门。
她离开后,萧云逸直接蹲地躲在披风下哭了起来。
他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更不在意她口中的“寡廉鲜耻”“自轻自贱”。
相对于留在她身边,羞耻之心微不足道。
他伤心的是自己太过心急,惹恼了仙尊。
又或是动作过于生涩,没有诱惑力?
*
行走于月光下的谢青筠,琢磨着萧云逸的性格特点。
其一,敏感多疑。
其二,善于伪装。
其三,能屈能伸。
其四,不择手段。
其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