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曲折的甬道,来到一座石窟之前。寂空在门前站定,立于门侧,伸手虚引,道:“施主请。”
赵鹤年也不辞让,迈步直趋入堂,只见佛龛之下的蒲团上端坐着一个年老僧人,白眉白须,面容慈祥。
此时湛明已经挥退左右弟子,见到赵鹤年进来,笑道:“赵施主,别来无恙?”
赵鹤年朝着湛明行了一礼,道:“承蒙大师下问,在下一切安好。此次途径贵寺,特来拜访,打扰之处还望大师莫要怪罪。”
湛明笑着从蒲团上站起,领着赵鹤年来至后堂坐下。笑道:“前次施主来访,贫僧碰巧外出,不能亲自接待,此次施主造访,定要多住几日。”
赵鹤年含笑点头,又说起当日贝叶经书之事。问道:“在下自从大师手中得到经文,始终不能参透,不知其中蕴藏何种奥秘?”
湛明和尚笑道:“施主不能参透贝叶经书,也并非是书中有何隐秘。贫僧当时曾说当以‘心眼’观看,既然如此,施主肉眼岂能观看。”
赵鹤年问道:“不知这心眼如何打开?”
湛明和尚笑道:“你玄宗也有天眼之术,你如何不知?”又摇头笑道:“罢了,既然你寻到贫僧面前,贫僧便助你一臂之力。”
说着翻手取出一盏铜灯,正是那盏雀首铜灯。便让赵鹤年在蒲团上坐下,自己则坐在赵鹤年对面,将铜灯放在两人中间。
铜灯无火自燃,放出柔和的橙光。湛明和尚道:“请施主观看此火,然后闭上双目”。
赵鹤年闻言仔细观察了一下灯火,然后闭上双目,便听湛明和尚说道:“施主脑海之中既有灯火之相,便以心湖映照此火,若能将灯火凝如实质,使之灵动起来,内外化为虹桥,虚实相互勾连,心眼便算成功。”
赵鹤年开始闭目之时,脑海之中还有灯火印象,过不多久,印象便就模糊起来。他用心力努力回想灯火,灯火也就越加清楚,只是稍稍懈怠,灯火又渐渐变得模糊。如此循环往复,心神也变得疲惫起来。
湛明和尚见他眉头紧锁,便知他没有摸着门路。便轻声说道:“莫要妄动心神。心动则风升,风升则火灭。气清则心静,心静则神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