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瑰来得迟,尸体已经被法医组的人拉走了,现场只留下一个画出的白色人形。她没有第一时间去检查现场,而是打量起周围的环境来。
这个两居室面积并不大,一左一右两个卧室相对着,各种乱七八糟的物品很多,大部分都随意地堆在地上,令这原本就不大的空间看起来更加拥挤。
左边的卧室门被人从里面打开,许戈弯了一下腰钻出来,瞧见傅斯瑰打了个招呼:“哟,来了啊。”
傅斯瑰看向他身后的房间:“这是被害人的卧室?”
“嗯,是啊,你要看看么?”
许戈侧过身让她进去,这卧室很小,放了一张单人床、一个衣柜和一个堆满物品的化妆台便几乎不剩多少立足的地方了。
傅斯瑰只往前走了一步,停在一条扔在地上的黑色丁字裤前,她望了一圈凌乱的卧室,第一次有点不确定地问:“这房间是原本就这么乱,还是被人翻过了?”
许戈无奈地耸了耸肩:“据常梦说,丁宝月生前就很邋遢,喜欢乱扔东西,卫生习惯堪忧。她们二人为此吵过不止一次,客厅常梦有时候会收拾,所以看起来还算干净,但是她自己的卧室么……你也看到了。”
傅斯瑰并没有被他说服:“但是这并不能确定,卧室完全没有被人翻过。”
“凶手并不是为了劫财,被害人的手机、锁在抽屉里的几千块钱现金都没有遗失。除非,被害人还有其他值得凶手翻找的东西,但我认为这个可能性非常小。”
“好吧。”傅斯瑰没有继续纠结这一点,转而问道,“那么,在昨天暴雨夜发生的凶杀案和9·25雨衣案会是一人所为么?”
许戈抓了一把软趴趴的奶奶灰,想要点烟,但想起这里是案发现场又忍住了:“这就是我火急火燎叫你来的原因了。老潘拉走尸体之前跟我初步分析了一下,被害人只有一处致命伤,在左胸,锐器切断大动脉,失血过多而死。他跟我说,凶器很有可能是三棱枪刺。”
“一样的凶器,一样的杀人手法,以及……同在暴雨夜。凶手,很有可能是同一个人。”
许戈烦躁地又抓了一把头发,已经预见到回去之后被领导劈头盖脸痛骂的惨状了。
“别灰心,至少这次他留下的痕迹很多。”
“是啊。”许戈并没有被她安慰到,像一只略有些忧伤的大狗狗,双眼流露出些许忧郁,“这次幸好案发现场是在室内,凶手也没有打扫现场的意思,光血脚印就留下不少,希望能有更具指向性的生物信息。”
傅斯瑰绕过客厅的血迹,走到另一间卧室前:“这是常梦的卧室?”
“对。”
“检查过了么?”
许戈点点头:“不过,没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凶手和被害人扭打、行凶的过程,都只在门口和客厅进行,没有波及到卧室。依我推测,昨夜凶手骗开门后,应该是立刻制伏被害人,被害人有过抵抗,但很快就被凶手刺死,整个过程甚至都不会超过一分钟。”
傅斯瑰“嗯”了一声,不甚走心地附和道:“很符合这个‘雨衣杀手’干脆利落的行事作风。”
她在常梦的卧室里看了一圈,甚至还走到窗前,探头出去瞧了瞧,竟比在丁宝月房间还要仔细三分。
许戈站在卧室门口有些奇怪地问:“傅教授,你在看什么?有什么线索么?”
“没什么,痕检收工了么?我们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