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塔的身影开始穿梭于大街小巷,游动在他人看不见的阴影里。
她的速度很快,动作很敏捷,很快便来到了先前那人的身旁。
幽深的血瞳在此刻变得猩红,原本朦胧的灰白视线,被渐渐侵染如鲜血般红亮。她死死盯着那人。
那是位年长的青年,黑色长发,穿着得体、华丽,看着才气横流,但双手、脸颊、衣衫都被沾染了些许血渍。
粗浅观察几秒后,安塔的目光先是一闭,似做着某种抉择。睁开眼时,一股无形的攻击霎时间冲击青年的大脑。
青年的视线从黑白变成了模糊。瞳孔发散,扑倒在地,鲜血从眼窝、鼻孔、耳朵、嘴角溢流而出。
安塔的攻击很精准,也很犀利,让对方感觉不到任何痛苦,甚至都没能反应自己已经死了。
过了十余秒,感知对方的心脏停止跳动,血液停流后,安塔才从道路左旁的小巷阴影里踱步走出,来到青年身旁。
看着地面这尚有余温,血液温热的尸体,她的心中五味杂陈,这还是她有史以来主动杀人……
似乎是道德的谴责,她的两手不自觉的打起抖来,可眼神中没有浮现一丝愧疚,只有不悔的坚毅。
“抱歉……你我素未谋面,也毫无交集可言。在没有恩怨、过节的情况下击杀你,用你的生命做我所想做的事,理应说声‘对不起’。”
“但我不会为此忏悔,如果哪天有谁想借此审判我,我不会对这次的行为做出任何辩解与否认。”安塔语调平稳,仪态凝重,嗓音低而不沉,带着对生命的尊重说道。
冷厉的看了会尸体。合起美眸,轻轻深呼吸,调整心态,让自己的尽快适应并接受现在的状态。
几秒过后,稍稍缓过神来,旋即右手轻抬,青年的身体竟蠕动了一下,又如活人般站起身来。
嗯……得下达个指令,好配合接下来的行动。安塔右手摸着下巴,目光下垂,思索着细节、时间、节奏的把控。
……
嘀嗒!
嘀嗒!
鲜血顺着手臂,从指尖滴落在了血泊上。
此刻的寂滨,又杀了一位……
他的手臂洞穿了对方的心脏。对方那愕然的神情似是死前对死亡的惊恐,又仿佛是对寂滨的诅咒,但发散的瞳孔已经预示了死亡。
寂滨抽出洞穿心脏的右手,面目略显痛苦的后退几步,心底的恶心感又加重了一分……
右手摁着侧头,又轻晃了下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些。
现在脑子里冒出一个念头“拔枪,然后对着下颚、太阳穴、眉心来上一枪!”
或者捅穿心脏,撞烂头颅都可以!
但这些念头最后都被剩下的理性抑制住了。不能这么做,任务还没完成……
寂滨没有办法,吃药现在不是时候,想死但时机不对,想找人诉苦,但又已经遗忘了如何依赖他人。
这种抓心的无助感让他的情绪逐渐暴躁,沉郁。
过去的伤痛束缚着当下的寂滨,同时勾引其走向一个满目疮痍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