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嬷嬷劳苦功高,深得爷的信重,如今为自己丧父丧母的侄女求到我头上,还只是一个丫鬟的位置,不是副小姐,我岂有不应的道理,况且,在这档口,也不好再多生事端……”
顾晚虞扯出一抹笑,
“往后本不本分的,你们多看着些不就好了。”
至于是什么档口,几人也再清楚不过,
房内安静下来,
小环几个面色都有些不好看,
不止是为林素兰可能是个麻烦这件事,更多的是为她八成被爷不喜而忧心。
“主子放心,奴婢一定盯好这林素兰,必不让她生事。”小环咬牙切齿道。
竹儿、果儿亦是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
“你们我自是放心的。”
顾晚虞温柔一笑,“好了,你们退下吧,说了这会子话,有些累了,我歇一歇。”
小环张了张口,最终还是只道:“奴婢等就候在门外,随时等主子吩咐。”
“嗯,去吧。”
随着一阵极轻的脚步声后,房内只余下她一人,
并没有如她所说的去歇息,反而继续盯着方才未下完的棋盘,
白子一开始便是大开大合的下法,势如破竹般的强攻,已然在棋盘上形成狰狞的巨龙,
黑子除却开始的掌握先机,被攻之下,节节败溃,简直损失惨重,
不过经过她费尽心力的扭转下,
白子虽强势,却已显疲态;
黑子虽一直被动守卫,但却狡猾的布了个大局,
宛如一条隐在阴暗处的毒蛇,计划并围堵住敌人的所有逃跑路线,
只待白龙稍露出一丝破绽,便会从黑暗中蹿出,一击毙命。
下一步该下哪儿呢?
顾晚虞捏着黑子,脑海中想的却是自己下一步的动作,
不过片刻工夫,
一枚黑子被她稳稳当当的落在棋盘上——
自然是乘胜追击。
只有解决掉最难的部分,剩下的就简单对付多了。
京郊别院,
不同于上次乌泱泱的一群人,这次唯有宋京章和躬身在侧的永安侯,
“咚咚咚。”
宋京章修长的手指无规律的轻敲着桌面,“这不是第一次了。”
虽是疑问,用的却是极为肯定的语气,
永安侯保持的原本躬身的动作,面色平静道:
“是,南方富商多攀附盐官,为保不被发现什么纰漏,一直都有打点上下的惯例,除却银子,其余多为扬州盛名的瘦马,”
“朝中上下也都知晓这其中的事,虽收了,也不过当个玩意儿,一旦发现异动,便直接秘密处死了,故这惯例兴盛至今,”
“不过,圣上之前一直没动盐政。”
宋京章瞥了他一眼,
“你说的不错,父皇如今重视盐政上的清明,咱们也该警醒着些,”
“况且爷如今到户部历练,也合该管一管这些出了格的富商们了。”
永安侯飞快的抬眸看了一眼,就迅速垂下头去,
“爷说的是,既然碰巧这几家露了痕迹,不如便从他们身上下手,也好杀鸡儆猴,威慑一番。”
“可。”宋京章满意的点点头。
结束议事,屋内的气氛也随之一松,
“倒是苦了你,平白失了两房美妾。”宋京章重新倒了杯茶,示意永安侯坐,
永安侯虚坐下,毕恭毕敬的双手接过茶盏,看样子极为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