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安城。
到北安城的一路上还算顺利,或者说是极为顺利。北方的秋天清爽又晴朗,一路的旅程除了马车坐久了屁股疼以及略有些无聊之外,可谓是轻松而愉快。
但进入北安城后就不同了。北安城的十一月初已经冷了起来,一行人来到北安城的这几天天也一直阴沉沉的,给云楚歌云羽歌的心上都罩上了一层阴霾。云甲楠不愧是守护云家秘密金库的人,打听了几天半点消息都没有,云楚歌甚至开始怀疑这是个假名。
云楚歌烦躁地站到酒馆的柜台前,要了碗酒。北安城并不是个大城镇,加上二十个人分散行动搜寻,按理来说应该是早就找到了,至少也能旁敲侧击地得到一点信息。可偏偏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时间再拖下去,到了一月份暴风雪会吞噬整个北疆,到时候就没法去第二个流放地了。
伙计把酒端到云楚歌面前,云楚歌接过:“问件事,你认识云甲楠这个人吗?”
伙计摇摇头:“不认识。”
云楚歌也没期望着这个伙计认识,只是看他自己没见过,便随口一问。这家酒馆里他这几天找了少说二十个人问。下午的酒店很清闲,这伙计也闲着没事干:“客官,你这几天都在找这个人吧,老板都提到你了。你找他做甚?”
“有事呗。”云楚歌端起酒碗把酒一饮而尽,“他以前是我朋友。”
“来我们酒馆喝酒的人也不少,客官你描述下他样貌,我回忆回忆看看见过没。”伙计很是热心。
云楚歌哪里知道云甲楠长什么样,便放下酒碗道:“不必了。”
云楚歌抹了抹嘴,远去了。伙计耸耸肩,正准备把酒碗送去洗,却见对面街角本来一个漫不经心地吹口哨的人远远地跟上了云楚歌。
这倒是件趣事。伙计默默心想,云甲楠?云,哦,可能是之前那个被査抄流放的云家的人。那刚才那人肯定是暗捕了,不过跟着他的又是谁?
伙计懒得再想,看这天不知要不要下雨,还是先准备准备吧。要把外面晒的香肠啊腌肉啊啥的收进来,淋了雨可就要挨老板骂了。
“你看,我就说。”在伙计看不到的一个街角,房屋的阴影下蹲了好几个人。邢桁指着那个跟上云楚歌的人,“云大哥这么大张旗鼓地找人,肯定会被人盯上。要么是个暗捕,要么就认识云甲楠。我们继续跟着他。是暗捕的话今晚云大哥估计得遭殃,不是暗捕的话我们明天喊上枫琦龙铭把这人拿下,云甲楠就找到了。”
“你真聪明。”林清韵兴奋地拍了下邢桁,“镜月,走,我们跟上他。”
“绝尘得了风寒,不能来可真是可惜了。”邢桁也很兴奋:“这跟踪人多刺激。”
“他估计也不会对这种事情感兴趣的。我们赶紧跟上,要看不见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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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你这大肉包馅,除了猪肉,还放了啥?这么香。”龙铭再咬了口包子,问道。
老板笑呵呵地道:“还切了些芹菜和蘑菇进去,再加上我的独家酱料。这酱料的配方可不能告诉你,告诉你了我就没生意了,哈哈。”
“嗯。好吃,再来两个。”龙铭又摸出五个铜板。
“好嘞!不用现在给钱,你们几个人等会一起算好给我就行。”老板掀起蒸笼,拿出两个包子递给龙铭。
“别吃了,我看见他了。”林清韵抢下龙铭刚拿到手里的包子,“赶紧。”
邢桁匆匆忙忙结了帐,随后快步跟上已经出了门的几人。那人一路远远地跟着云楚歌,直到云楚歌拐进一个小巷子,他停在了巷口,找了个地方蹲下来。
过了许久云楚歌一脸失望地从小巷里走出来,那人站起身,又远远的跟上云楚歌。“看来那个小巷子是死胡同。”邢桁道,“这人对北安城了如指掌。”
“差不多了,我去把他给拿下。”龙铭磨拳擦掌,双掌交错摁压手指一阵噼啪作响。
“现在不行,人太多。”林枫琦环视四周,“云大哥现在一直在往桥那边走,前天我和龙铭去那的时候发现桥下面有一点草地,云大哥八成可以把他带到那里。龙铭,你换条路,跑到桥边,赶紧。”
龙铭答应一声,当即跑去了。桥下的草茂盛茁壮,配合桥体本身,真是个藏人的好地方。龙铭一个跨步,跳进草里。
可龙铭落脚不是在松软的土地上,而是在一个人身上。那人一身惨叫,龙铭赶忙翻滚到一边。
苏舟白捂着腰,气急败坏道:“你来干啥?”
“你怎么在这?”龙铭反问道。
“我在这蹲人啊!难不成还来吃草吗?”
“你也是想蹲那个跟踪云大哥的人?”龙铭恍然大悟。
“你也是?你怎么知道的?你昨天偷听了?”
“苏哥!咋了?”另一侧李寻远和陈应嘉压低身子走过来。
“这小子可能偷听了我们昨晚的计划。”苏舟白指着龙铭。
“我没偷听。”龙铭连忙否认。
“那你怎么知道云大哥会往这边走?”
“啥?”
“妈的,云大哥要来了。先藏好,等会再掰扯。”苏舟白跳起来看了一眼,落地后捂着腰道。
云楚歌果然一路走上桥,那人不紧不慢地跟着走到桥头,正准备走上桥,桥头下的草丛中突然飞出一道黑影,照头一拳打的他七荤八素翻倒在地上,没等他爬起来便抓住他的衣领把他甩到桥下。
边上看到这一幕的几个民众一阵惊呼连忙跑开,云楚歌转头看去,只见林枫琦林清韵邢桁楚镜月急急忙忙地赶到桥边,林枫琦对着云楚歌招了下手,随后跳到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