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晨拿着木棍敲了下云离手臂:“不许反击!没听明白吗?只许你防守!”
云离龇牙咧嘴地点了点头,重新摆出防守姿势。对面云异毫不手软箭步上前一记重劈,云离横棍勉强接住,正想抽棍反击,王晨狠狠瞪了他一眼,云离身形一晃,硬生生把木棍停在空中。云异收棍直刺,本想侧身躲的云离生怕王晨又给自己胳膊上来一棍,只得急压木棍试图接下这一刺,但显然力量不够,云异也来不及收力,一棍捅在云离肚子上。
王晨拍拍云离的肩:“休息一会。”转头看向云稷和云虔。
总算是能看到一些成果了。这帮小子学的很快——看来没有笨蛋。不过他们是真的勤奋刻苦啊,白天除了吃饭和自己下令休息外一刻不停地在练习,到了晚上则聚在一起看自己带来的兵书,很晚才去睡觉。要是一直这么练下去一两年就可以出师了。
这帮小子……出去之后一定要和伯权子胜说,一定要把这群小子送进军队里。都是未来的将才,不进军队一辈子都会被埋没。
至于自己手下这帮小子……倒是没必要这么急。在学院里多练个一两年再送去晫郡。要是他们想回家,肯定要阻拦。不进军队是不能被接受的。
当然,他们要想成为百夫长,千夫长乃至将军,是绝对不可能轻松容易的。可能一辈子都是个伍长甚至只是个大头兵,想要往上升,一是看实力,二是看造化。在实力里面,武艺是必不可少的支柱,但脑子同样非常重要。不,到了千夫长和将军这个层面,甚至脑子更加重要。
王晨很担心自己学生的脑子。他第一届学生教出来就是十二个莽夫。他希望在文化课上能让自己的学生去谋略班上课,但是被院长以谋略班老师管不过来这么多学生为由拒绝了。
王晨真的不会教兵法。他自己就只是勉勉强强能记住,哪还有本事去教。所以王晨上兵法课就是读一遍书然后让学生自己理解。在这一点上他是一个完全不合格的老师。
云稷见王晨看过来,也不敢再偷懒,使出浑身解数攻向云虔。但云虔的防守稳若磐石,不慌不忙一一接下云稷的进攻。王晨点了点头:“你们攻守互换。”
云虔咧嘴笑了下,云稷感到大事不妙,忙道:“虔哥,你下手轻点。”
云虔一步跨出,手中木棍斜劈向云稷肩头,云稷连忙抬棍格挡,但云虔这一下运足了力气,震的云稷手掌发麻。不等云稷稍缓一口气云虔又是一棍劈下,云稷侧身想躲,但没躲过去,云虔的木棍在他胳膊上擦了一下。云稷后退两步,被王晨一棍敲在肩膀上。
“这棍能接为什么躲?”
云稷不敢回话,只能点了点头,重新摆好应战姿势。
王晨不再观战云稷和云虔,踱步到云驷和云梁旁边。云驷和云梁攻守一板一眼,王晨也挑不出什么毛病,便道:“再快些。”
“好了,大家都停下吧!准备吃午饭了!”云伯权走出厨房。
正在练习的众人纷纷松了口气,放下木棍把堆在墙边的桌椅搬到原位,再走进食堂把食物端出来。
龙铭看着盘里的熏肉叹了口气,勉强切了一块下来放进嘴里。王晨瞥了他一眼:“多吃点,不然等会能给你饿晕。”
龙铭摇了摇头:“老师您还吃得下?”
“咋啦?”云伯权抬头看着龙铭,“我做的不好吃?”
“没没没,就是一个多月了,天天吃,有点吃厌了。”龙铭连忙解释。
“总比饿死了好。”王晨淡淡地道,掰下一块饼放进嘴里,“不过说实话,伯权啊,你这饼为什么越蒸越硬啊?”
云伯权没理王晨,慢条斯理地嚼着熏肉。
云子胜道:“今天雪小了些,风也小了下来,应该是要缓个几天。我们得赶紧把积雪清一下,别把房顶压垮了。屋子周围的也要清一下,大家吃完饭就开始干活吧。伯权,我们今天晚上也换个口味,不吃熏肉熏鱼了,把那些腌的鸡鸭拿出来做了吃,再喝些酒,如何?”
云伯权算了算,道:“行。”
王晨看向龙铭:“我让你小子自己琢磨,也琢磨了三天了。下午清完雪我看看你到底琢磨出了啥。清雪不用太多时间吧?”
云子胜摇摇头:“不好说。我们这食堂挺大的,还有我们的屋子呢。”
“总之快些。两个月本来就不是很久的时间,想要教好这群臭小子难度可不小。”
“王老师啊,”云子胜笑道:“没必要教的太多。能学点本事防个身,不就行了吗。”
王晨摇了摇头:“我教人从来不会马马虎虎地教。教个半吊子出来,说是我的学生,丢的是我的脸。”
云子胜也不太好再说什么,过了会道:“那大家吃完就开始干活吧。热了也不要脱掉大衣,冻伤了感冒了我们没有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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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舟白伸手插进食堂顶层的厚厚雪堆中,用力一拉,一大块雪带着他滑下屋顶,摔落在地上的雪里。一旁陈应嘉扔下清雪的铲子,跑到苏舟白边上把他拉起来:“小心点。”
李寻远站在房顶喊到:“没事吧?”
“没事!这雪还真他妈冰。”苏舟白拂掉脸上的雪。
李寻远走到房檐上,蹲下来伸手把苏舟白拉上房顶:“今天晚上总算能喝点酒暖暖身子了,我看那些酒就放厨房里,动都不曾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