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世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被放过了,虽然被昼打上了监视她是否食人的标记,但她可是鬼啊!他们怎么能就这样相信自己呢?
而且那个叫做继国缘一的男人难道不是斩鬼人吗?
“我虽然斩鬼,但从未加入鬼杀队。”
珠世这才发觉自己问了出来,“可,可是——”
“珠世小姐应该可以做到吧?”昼抱着装满石头的袋子回到缘一脚下,“毕竟你在提到食人的时候,非常痛苦。”
珠世沉默了。
怎么能不怨恨,不憎恶,不痛苦呢?
她可是吃了自己的丈夫和孩子啊。
她是听无惨说,可以治好自己病才选择成为鬼的。
她就是为了陪伴自己的家人,就是因为舍不得,放不下啊。
但是,但是!但是!!
自己却把自己深爱的人全都杀死了,还全都被自己吃掉了!
如果无惨从一开始就说清楚,她绝对不会选择成为鬼!
“我知道了。”珠世眼神坚定起来,“我绝对,会克服自己吃人的欲望的!”
“那珠世小姐要加油啊。”昼看着缘一收起石头,乖乖的被缘一抱起来,重新坐在了缘一肩头,“我也会监督珠世小姐的,如果你吃了人,我会第一时间感应到并带着哥哥去找你,然后斩杀你。”
“我会的。”珠世点点头,“那个,我也有一个问题。”
“啊,请说吧。”
珠世站起身,抬头看着坐在缘一肩头的昼,“您迄今为止吃过人吗?”
“没有,虽然很想吃是真的,但我一次也没张口。”
珠世的声音带了一丝急切,“那您是怎么克服这种欲望的呢?”
“严格来说并没有克服。”昼摇着头,“我只是用大量的野兽血液临时替代了人类血液,而且我的血鬼术也比较特殊,可以封印我的欲望,而且还有我的哥哥在一边管束着我……所以珠世小姐会很辛苦。”
珠世低下头,一手握拳在胸口,而另一只手则紧紧抓住握拳手下方的袖口,沉默良久才开口,再抬头时眼中满是坚韧,“我会的,为了我死去的孩子和丈夫,为了亲眼看到无惨死去,我绝对,会克服的。”
“那就提前祝你成功。”昼微微笑起来,但笑容很快就收敛,“分别之前我还有一个问题想问,请问您见过和我哥哥长的一样,身穿紫色剑士服的剑士吗?他应该被无惨变成鬼了,现在应该叫黑死牟。”
“抱歉,我只听说过无惨诱惑了一位呼吸法剑士,并且那剑士给无惨带来了鬼杀队主公的头颅。”
“这样吗……”昼的情绪又低落下去,“看样子都不是很好找呢。”
“会找到的。”缘一安抚性地伸手点点昼的头,看向珠世,“尽快离开吧,应该有剑士在赶过来了。”
珠世缓慢而庄重地鞠了一躬,“再会了,缘一先生,昼先生。”
注视着珠世渐渐远去的背影,昼转头看向缘一,“我们不走吗?”
“至少要和赶来的剑士们解释发生的状况。”
“那样他们难道不是又会去找借口埋怨哥哥吗?”
“……随他们去吧,毕竟在造成这么大的破坏后却什么踪迹都查不到,会引起民众的恐慌。”
“哥哥你偶尔也自私一点吧……”
“他们只是在讨论现实发生的事情而已。”缘一看着已经出现在远处,并且急速靠近的金黄色脑袋,“而且总有人能理解我们,不是吗?”
“缘一先生!”
“好久不见,”缘一看着带领剑士们一路跑过来,轻微气喘的炼狱彻司郎,“炼狱先生。”
“缘一先生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吗?”炼狱四处扫视着,目光在缘一肩头的昼身上微微停顿,但又很快移开,最后转回缘一的面上,“巨大的斩击痕迹一直蔓延到树林边缘,差一点就要穿透树林!民众们都十分不安,是出现了强大的鬼吗?有成功斩杀吗!没有的话鬼逃去哪边了?有可能追上吗!”
“我遇见了鬼舞辻无惨。”
炼狱一愣,然后十分激动地抓住缘一的臂膀,“是真的吗!是我想的那个鬼舞辻无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