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世至今不敢相信自己遇到的事情。
先是昼先生在三个月前突然带着缘一先生找过来,说他克服了阳光,要求自己在缘一先生死亡之前制作可以杀死他的药,但是在尝试了几种药物之后完全没用不说,昼先生甚至拿走了一种药物当做调味品使用并吃的很开心。
接着,是两个半月前,缘一先生突然来找自己谈话,结果第二天,缘一先生在交给了她一瓶昼先生完全鬼化后的血液就非常突兀地告辞离开。
再然后是一个月前,昼先生发现了缘一先生迟迟未归,散发出了很恐怖的鬼气,但在自己冒死劝告之后,昼先生选择了陷入沉睡等待缘一先生归来。
最后,也是最让她无法平静的,是五天前,缘一先生以鬼的身份回来了。
以·鬼·的·身·份。
珠世觉得自己一定是在做梦,所以干脆地晕了过去。
但在鬼的身体素质加成之下,珠世很快就再度清醒了过来。
看着目光中带着担忧的白发剑士,珠世下意识地不想面对这个现实,于是只能装作全然不知的样子,开始故作神神叨叨地向神明祷告,借此平复心境。
但这平静也就到此为止了。
珠世神情木然地看着面前的两人——两鬼,心中罕见地对鬼舞辻无惨升起了一丝同情。
【看啊,你追求数百年而得不到的东西,对于他人来说很轻易就能得到,羡慕吗?嫉妒吗?愤恨吗?你活该!】
——嗯,看样子幸灾乐祸的成分要远远多于同情。
珠世又深呼吸几次,这才重新看向兄弟俩,“缘一先生、昼先生,以我的能力应该是无法做出杀死二位的药物了……毕竟哪怕只是面对面地坐着,我就已经感受到难言的压迫感了,而这还是您二位有所收敛的情况下。”
“那就研究变人药吧,变人药。”昼的坐姿略显懒散,“反正我和哥哥现在也不怕阳光,等鬼舞辻无惨以为安全了再出来行走的时候,我和哥哥就去把他嘎了,然后重新变回人类开始新生活,嗯,完美!”
“昼先生,并不是我不想出力……”珠世叹了口气,“而是目前的我实在是无法面对您的血液。与缘一先生一个月才堪堪变为鬼不同,我只是稍微沾染您完全鬼化后的血液就险些被血液同化,我并没有那么强大的实力。
我在成为鬼之前就只是一位病入膏肓的医师罢了,体魄与意志本就没有那么强大,而在发现自己吃了自己的儿子与丈夫之后,我又对吃人不可遏制地厌恶,除了在鬼舞辻无惨的强迫下食用他人以外几乎没有摄入血食。
后来缘一先生将鬼舞辻无惨打成极度虚弱的状态后,我更是为了彻底摆脱他的控制一直在分离体内属于鬼舞辻无惨的血液,若只论战斗力,我甚至可能还不如一些初生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