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原一战,杀胡两万余。
一时并州震动,并州狼骑更是声名鹊起。
吕布带骑兵直入鲜卑地盘,以战养战,效仿霍去病,深入胡地,屡建奇功。
数日方归,又杀胡人上万。
自此,吕布“飞将”之名,响彻北境,所到之处,胡人望风而逃。
之前五原郡兵临城下时,曾派出数十并州狼骑往外求救。
其中有往西,去朔方郡找吕布。也有往东,去云中郡找杨奉、韩暹。
也有往南,去河内郡找丁原。
从河内郡来五原的路途,相比于跟五原挨着的朔方跟云中,明显是遥远不少。
故而此时南面的援军才姗姗来迟。
河内郡援军由成廉带队,本不是他,但在他强烈的请求之下,丁原便允了。
还没来得及赶到五原,路上就已陆陆续续收到过几次战报。
也知道了侯谐的事。
成廉咬紧牙关,快马加鞭,经过长途跋涉,终于率军赶到五原。
只是这里战事早已落幕。
他终究是来晚了。
成廉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找人问路,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一步步走到九原县衙。
侯谐正安静地躺在县衙内。
成廉感到有些恍惚,就好像他上一次跟侯谐斗嘴还在昨天。
现在这小子居然就这么倒下了。
“你小子不是最怕死的吗?你小子不是缩头乌龟吗?逞什么能呀?”成廉慢慢走近,骂骂咧咧道。
骂着骂着,就红了眼眶。
成廉瘫坐在侯谐身旁,愣愣看着他一动不动,又是一阵悲从中来。
“放心吧,兄弟,你的老母亲,我们会帮你照看着,当成自己母亲一样看待。”
成廉使劲擦着眼,不一会儿,就湿了衣袖。
“兄弟,你、走好!”成廉哽咽道。
“你干嘛呢!”这时高顺走了过来。
成廉赶紧转过身去,胡乱擦着眼眶。
“没干嘛。”成廉回答道,声音沙哑,还带着鼻音。
“我问你干嘛呢!干嘛咒人家死,多不吉利!”高顺提高嗓音道。
“啊?”成廉愣了愣。
“啊什么啊?”
“侯谐没死?”成廉转头又认真看了看侯谐,这小子还是一动不动。
“谁跟你说他死了?他只是力竭昏迷过去,休养个几天会醒过来的。”高顺无奈道。
“是吗?我就说嘛,这小子跟乌龟似的。”成廉又是哭又是笑的。
高顺在一旁啼笑皆非。
过了几日,吕布出征胡人归来,这时,侯谐也已经醒了过来。
可能是当时吕布传给他的真气发挥了作用,竟真把他那口气吊住了。
本是死马当活马医,并不抱希望的。
吕布不由得大喜过望。
侯谐虽然伤势不轻,但都是些皮外伤,没有伤筋动骨,很快就能下床走动。
只是身上缠满了纱布。
成廉却没心没肺笑话他,“瞧你,包得跟粽子似的。”
高顺摇摇头,小声嘀咕道:“前几天还不知道是谁,哭……”
话没说完,就被成廉捂住了嘴,不让再说下去了。
侯谐恍然。
只是笑了笑,没有追问。
心里却没来由的一暖。
历经近一个月,吕布已将并州全境收回,并召来并州戍卒,连同原白波军,一起驻守边关。
邻接并州的胡人势力,元气大伤,短时间内再无力大规模入侵。
吕布也达成了自己最初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