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忘记了宋未雨。
没人敢在他面前提起她,他也从来不会主动说起这三个字。
他办公室关于宋未雨的照片都被倒扣在桌上,但却没收起来。
他不断做慈善,不断为国家创造就业岗位,不断在偏远山区建小学。每一年的全国杰出企业家,他都榜上有名。
有的时候他会想,宋未雨会在电视上看到他么?
看见他,她会停留在财经频道,多看一会儿么?
她这么漂亮明媚,会不会嫌弃他已满头白发。
可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他的头发为谁而白,毕竟,距宋未雨离开京城,已经三年零5个月了。
三年多的时间,她经历了五次失忆。
陈放已经习惯她每次醒来第一句话就是:“你是傅海棠,对么?”
每次失忆,他都不敢离开她半步,他怕她醒来第一眼看见别人,把别人认成傅海棠。
因为,他是可以被替代的,但傅海棠三个字永远不能被更改。
陈放在她衣服每个口袋都装了他的电话号码,怕她某天走失了,又正好碰上突然失忆,那她可能就再也回不来了。
李赫跟陈放说,让他每年带着宋未雨回京西医院,做个全面检查。
他不敢,他怕李赫听见宋未雨喊他‘傅海棠。’
李赫忍不住思念,跑去南浔小镇,坐在她家对面的咖啡厅,偷偷看她。
别人家庭院门口都种着开满枝的鲜花,她家门口不知道种着什么,几棵光秃秃的树,叶子都很少。
这天,陈放开车去市场买菜,阿塬在屋里修剪刚到货的鲜花。
她一个人站在门口,逗着那两只肥猫玩,咯咯咯笑得前仰后歪。
李赫戴着墨镜口罩走到她身边,装作买花,“你好美女,请问你家是不是卖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