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有点羡慕他的荒唐,因为我还没来得及荒唐,就已经长大了。】
微风轻拂,柳望舒和盛祁毓一前一后走着。
“帝姬很是通情达理。”盛祁毓开口说道。
“本宫倒是不知,一段时间未见,”柳望舒转过身来,轻笑开口,“本宫竟也成了通情达理之人了?”
盛祁毓笑而不语,陆离那小子不知怎么惹恼了小丫头,这段时间很是为此发愁呢!
见那人不应,柳望舒也不恼,接着开口,“不过有件事,本宫倒是很好奇,以盛大人的性格,当真会容忍义女心系之人是那帝师之子吗?”
“很少有人能陪另一人走完这一辈子的,”盛祁毓状似感慨道,“老夫已经年过半百,不知道哪天就会归于尘土了。陆离虽说性子没有那么沉稳,倒也不会让我太担心。浅予却随我久居深山,人情世故看得没有那么透彻,有点担心她一人会受委屈。至于沈自熙那老匹夫,虽说和我也算是死对头,但他的帝师之责,从未忘却,他的确担得起那个位子,所以,老夫不会因为政见不同而仇视他。而他那个儿子,沈星河呀,一直颇得我心,看起来对浅予也有意,若要把浅予托付给他,我也是放心的。”
柳望舒静静地听着盛祁毓说着这一番话,话语间,满是父亲对儿女的担忧与深情,“盛大人,对他们还真是好。”
“其实我也不想的,谁叫我们是一家人呢!”盛祁毓好笑开口,随即想到了什么,又补充了一句,“不过有陆离那不省心的家人真是让人头疼,总能做出一些荒唐的事,所以,有没有也差不了多少。”
柳望舒知道盛祁毓在安慰自己,笑了笑,也没有说话。
他说陆离有时行事有些荒唐,可我有点羡慕他的荒唐,因为我还没来得及荒唐,就长大了。柳望舒暗自想着。
“说到陆离,不知他前些日子怎么唐突了帝姬,老夫在此代他赔罪了。”盛祁毓就势说出陆离那件事,也不知这小丫头给不给他这面子。
“盛大人严重了,陆相也是真性情,本宫自是不会放在心上。”柳望舒脸色变了变,故作坦然地开口。
陆离当日那番话,实在是让人动怒。且不说他如何看自己,光是对自己的行踪了如指掌,就不得不让人防范。
自己先前还认为他是那种光风霁月之人,万万没想到他的说辞和那木羲和的看法都是一模一样,当真可笑!
“那就好。”盛祁毓讪讪地笑着,看来这气是还没消,那就不怪自己不帮陆离了,让那小子也自省一番。
柳望舒随意一瞥,便看到不远处有一个人影闪过,柳望舒勾了勾唇,“盛大人不必挂怀,本宫还有要事,就先行一步了。”
“老臣恭送帝姬。”盛祁毓无奈开口,刚刚看到柳望舒时,他便让无闻去通知在宫门外等候自己的陆离往过走了,结果陆离还没到,这小丫头就走了。“唉!”
“嘿!”陆离伸出手重重地在老狐狸的肩上拍了一下,“叫本相有何事啊?”
盛祁毓转身过来,一脸的恨铁不成钢,“年纪轻轻的,走路这么慢,等你慢慢爬过来,黄花菜都凉了。”
陆离有些摸不着头脑,这老狐狸叫自己过来,就是为了骂自己两句?不耐烦地问道,“到底是怎么啦?”
“现在已经没事了。”盛祁毓斜睨了陆离一眼,“小丫头刚刚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