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的一切滑稽又幼稚的动作被不远处的贺承傅看得一清二楚。
见人已经头也不回的走了,贺承傅也顾不上笑话,随后就跟了过去。
十月份的锦海市阴天多,不少低洼的路面上有积水,恰好赶上下午下班高峰的九州华莱小吃街,路面上的湿脚印一个堆着一个,不少人的裤脚还湿透了。
一些建造有好几年的瓦屋爬满了壁虎藤,泛黄又暴裂的泥砖房在风吹雨打中早已残破不堪,有些低矮的屋檐下还不时滴着水。
“shut!”贺承傅皱着眉头,单手扶着一旁墙,低头嫌弃看了眼湿透的黑色西装,温怒的说道,“这都是些什么地方,又脏又破,简直不是人待的地方。”
他一路跟随叶澜的脚步走,原打算去弄清叶澜到底在搞什么,跟在身后慢慢跟踪,见他时停时快,贺承傅对他的突然折回往反方向走的动作很困惑。
现在倒好,人没找着,还半路迷了路,贺承傅的好耐心也将近被磨得精光。
贺承傅抿着嘴,往前面又一个转弯路口大步走去。
宁静的小街巷里除了一些枯枝落叶,废弃的斗车,门前堆砌不用的泥砖块,以及一些农作耕作时用的漏斗,几乎不见任何会动的事物。
死寂死寂的。
贺承傅脸色顿时更苍白了。
另一边,叶澜紧随那男人来到一处荒废的农家小院。
她原打算吃饱喝足就打道回府,好好回去洗个澡就往床上一躺就完事的小废物。
偏生的,有人就是不如她的愿。
男人鬼鬼祟祟的察看周围的环境,才蹑手蹑脚的掏出钥匙打开门。
不远处的叶澜身子往墙角后就是一埋,背抵在墙壁上,叶澜便假装猫叫,耳朵不断的留意身后农家小院的动静。
农家小院的位置偏中,也是周围平方里唯一一家用火砖的小院。两旁是泥砖堆砌的平房,坐落位置呈左右斜对角于农家小院。
叶澜躲在右边泥砖房拐角处,把周围的地形走势记在脑子里。
过了一会儿,察觉身后墙后没有什么动静,叶澜谨慎潜入农家小院。
好家伙。
农家小院的各个门早已锁死,连只苍蝇没法飞进。
叶澜凝着眉,脑子跟眼睛不断的转动,最后随便扫了眼屋檐那不远处的烟囱,她突然笑了。
***
“陆队,你看这份九州警局转发过来的文档。”
徐海涛把林彦俊用电脑导出的文件递给正坐办公室里的陆廓山,沉声说道,“连小茜生前的社会关系网很简单,但据我们之前走访发现,确实跟一个名叫梁欢欢的女人很像。”
陆廓山挑眉,那双黑眸静静看着徐海涛,问道,“你说说他们大致看法,具体指哪方面像?”
徐海涛尴尬笑了下,解释说道,“有人说,她们俩活着时的身世一模一样。”
“梁欢欢,女,30岁,已婚,外地B市恒春人,据我们深入的调查,今年一月12日当地恒春法院曾发过一份离婚冷静期的判决书。”陆廓山也回想起前天会议室里的画面,他也不是没有怀疑过某个可能性。
“查。”陆廓山直接下决令。
徐海涛拿着命令去调查。
半小时之后,林彦俊拿着一大沓的纸质文案敲响陆廓山的办公室门。
“进。”陆廓山抬头看向来人。
“陆队,梁欢欢有一个一母同胞的姐姐。”林彦俊揣着气,把一上午整理出来的资料放在陆廓山桌前。
陆廓山脸色是一贯的严肃,低沉嗓音应道,“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