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那书竹口不择言我竟还不知晓二姐姐辱骂四弟是哑巴的事,可女儿并没有顶撞二姐姐,女儿只是想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后来二姐姐听到四弟开口说话,觉得自己出了丑,当着我们掌掴了书竹,接着便跟魔怔了一般,女儿走时还不放心,还叫人把她送回了院子呢。”
曲氏自然是信她的,于是拉着她坐下笑道:“我也是了解过事情后才回复了李姨娘,事不怪你,她也休想把事赖在你头上,她与我说了半刻钟,见错却实不在你便离去了,只是......”
曲氏突然欲言又止。
安锦舒追问:“只是什么阿娘。”
“只是你二姐姐毕竟身子不好,以后你还是少见她为好,在等一年她便及笄了,届时嫁出去便没这等烦心事了。”
见曲氏叫自己躲着安念安锦舒便想笑,若是搁在平常世家,遇到这种事不是教自家女儿不用放在心上便是保住名声多去探望,结果她娘与众不同只叫她以后躲着些对方,十足的偏袒了。
安锦舒憋笑点点头:“我知晓了阿娘。”
“还有一件事。”
曲氏话锋一转语气冷了下来:“听你祖母说你与辰儿极为亲近可是真的?”
安锦舒没想到她娘会问这个,思索一下:“真也不真。”
“他是我阿弟,我自然要对他亲近些啊。”
“听你祖母说你把你屋中大部分珍宝都给他送去了?前一阵子还掷重金给寻了一套砚台与毛笔?你不会......”
曲氏后半句话没说出来,可不用说安锦舒也知道她想说什么,女子十五及笄许人家,像她这般年纪正是情窦初开的时候。
见曲氏凝重的表情安锦舒算是明白过来,她娘今晚过来送梨花酥与李姨娘的事小,主要就是冲着这事来的。
作为母亲她的担心安锦舒自是理解的,只是她娘属实多虑了,她对顾卿辰的好都是有目的的,可不掺杂任何男女之情。
“阿娘多虑了,我只是可怜阿弟孤苦无依,何况对方进了咱们家,若不好生照顾,岂不叫外人说咱们亏待人。”
“当真?并非其它的?”曲氏有些怀疑的确认一遍。
“当真,再说了女儿才十一,距离及笄还有四年,婚姻大事自该由父母做主,娘亲不同意的人女儿定不嫁他,何况这等有违常伦的事女儿哪里能做出来。”
“如母亲担心,我以后离他远一些便是了,定不会叫人乱说的。”
得了她此番保证曲氏终是放下心来,怪不得她乱想,辰儿那孩子生的着实不差,气质也了得。
她这女儿自小养在闺阁,没见过什么世面,她怕这花太艳迷了眼,毕竟这姐弟相爱的事不是没有,搁在平常人家也就罢了,搁在勋贵之家是要殃及全族,叫世人所不耻的啊。
屋外寒风如鬼叫虎啸,冷风刮起的雪花打在少年眉间,只见他直勾勾望着窗户上映出的两道一大一小的影子,里边人的对话一言不差的落入他耳。
他捏紧了手中泛着梨花香的油纸包裹,眼角有些泛红,接着他轻蔑一笑,转身离开了院子。
红鲤自隔壁走出,看着有道人影自门口闪过,她唤来守门的小厮:“谁来过?”
“君兰阁的四少爷”
“来做什么?”
那小厮想了一下:“说是给小姐送梨花酥。”
“行,下去吧。”
那小厮刚要走,红鲤又叫住他。
“四少爷来过这事不要对任何人说这么晚了难免叫人多想,知道了吗。”
那小厮哪里敢反对,点头哈腰下去了。
红鲤望着院门口思索一阵最终还是觉得自己的做法是对的,转身回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