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飞云命伙计将项云霄抬至床榻之上,先为其包扎伤口止住流血,再用银针缓慢插入人中、神庭、上星、天突、中府、紫宫、灵嘘、天府、膻中、鸠尾、孔最、四满、关元、气冲、极泉、少海、灵道、神门……诸多穴道。
项飞云插罢银针,手拿绢帕擦擦头上汗水,忽听吱呀一声,回头一看,见是项飞海(项云霄之父)踏入房中。
“大哥,莫急,区区外伤而已,小弟妙手回春,不出半月云霄便可伤势痊愈。”
项飞海闻言紧锁眉头渐渐舒展,出言问道:“霄儿伤势拜何人所赐。”
“项云鹤与项云齐皆言是赵家大公子赵丛文出手伤人。”
“四弟可信?”
“小弟察言观色,项云鹤与项云齐言辞闪烁,眼神飘忽,不敢直视,必是扯谎,依我之见必是项云鹤与项云齐八人所为。”
项飞海闻言大怒,剑眉一挑,眼眸之中怒火升腾,手握木椅扶手“咯吱吱”直响,大有兴师问罪之意。
项飞云见状急忙劝道:“大哥莫怒,项云鹤与项云齐八人皆是项家子弟,大哥若兴师问罪,二哥与三哥及五弟、六弟极为护短,一言不合必会与大哥大打出手,如此一来家族实力大减,而赵家与赢家又虎视眈眈,恐怕会趁机出手灭了项家,大哥当以大局为重啊!依我看此事就不了了之吧!小弟拜托了。”
项飞海听罢眼中怒火渐渐熄灭,取而代之的是淡淡忧伤。
项飞海低头慈爱看着项云霄青紫面颊,伸手轻轻抚摸,摸至手腕一搭项云霄脉门,闭目片刻之后,睁目言道:“经脉混乱,纠结一团,筋脉堵塞,修炼内功及武技无望,这辈子算是废人了。”
项飞云出言劝解。
“大哥不必自责,自打云霄三岁起,你便耗费功力为其疏通经脉,为此耽误练功,七年了,一直在徘徊在武灵境界,也算是尽力了,何苦自责。”
项飞海起身踱了几步,仰天长叹道:“霄儿如此皆是拜我所赐,当年若我不执意与姬云熙结为伉俪,便不会惹怒烽火大帝姬昊胤,派人掳走姬云熙之际,一掌伤了霄儿,令其成为废人,皆是我之过错,如今回想起来真是后悔莫及啊!……”
“大哥,依小弟之见,既然云霄学武无望,不如学文踏入仕途,送其去城中鸿儒学馆读书,将来做一方父母官也算是平安无事,大哥当为其早做安排啊!”
项飞海闭目沉思半响,忽而睁目言道:“就依四弟之言,待霄儿伤势痊愈,便送其去城中鸿儒学馆读书。”
项飞海与项飞云谈了半宿才各自回屋休息。而二人夜谈之际,也是项飞虎、项飞豹、项飞岳、项飞明四人密探之时。
项飞明抱拳道:“二哥、三哥、五哥,今日之事皆是我之错,若我将项云霄撵走,便不会发生打人之事。”
项飞虎猛的一拍桌子,震得茶盏乱颤,茶水四溅。
“六弟何必自责,此事云鹤固然有错,但大哥犬子云霄天生废柴,留在族中除了混吃等死,又有何用?再过半年便是盘溪镇气石宝矿争夺之战,此战全靠族中年轻后辈一争长短,而云鹤与云齐八人皆是族中希望,可云霄呢?天生废柴一个,大哥若敢兴师问罪,我必与其理论一番。”
项飞虎之言博得项飞豹三人赞同,四人定下共同进退之策。项飞海不来便罢,若敢上门兴师问罪,必与其以武论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