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而久之,朝中像样的人家便都躲着他,他便寻上了那些七、八品官中的姑娘。弄进府来,也是不断的夭折,最近两年,更是找上了寻常百姓家里。”
徐锦儿听着背脊一阵发寒,接口道:“寻常人家他就能让样为所欲为了吗?就没有人告他吗?”
宋明玉无奈地摇了摇头,“哪能没有人告诉呢?可是,同朝为官的人家都拿其没有办法,何况是百姓呢?皇后娘娘对这件事,也是狠劝过,皇上也没少敲打。可是这样一个人,就是死性不改,听说近三五年,皇上对皇后娘娘越发的冷淡了,竟卸了她的六宫大权,令其闭门思过。抚远侯的官职都除了……”
王氏听得一阵倒吸冷气,心里面把个徐三儿又恨上了三份,还以为他是把女儿往火坑里面推,这么一看,根本是要要女儿的命啊!
她一个做娘的,此时此刻,就像被人活生生的挖肝剖心,哪里还能忍,只见她“嗷”地一声直扑向前,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把个大男人推倒在地,骑到上面便是一阵乱打。
她是地地底底的劳动妇女,心情纯善,还从未与人动过手,这个时候却是把个女人撕架的招式用了个全套,什么撕衣服,揪头发,抓脸一样不落。
徐三儿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见状也想要照样打回去,可惜的是他在徐家村的时候就被人削掉了十指,就是吃饭都要费劲儿,哪里做得了这个?
徐锦儿生怕王氏吃亏,想要去打个偏架,一打眼,却见徐娇儿呆愣愣地坐在地上,眼睛里都没有了多少神采,哪里还顾得上别的,赶忙招呼着丫鬟一起把徐娇扶起自己的屋子,又让人叫了大夫,并且央着宋明玉到屋里面开解着那丫头,这才重新回到院中。
这里院中的人肉大战还在进行,王氏到底是个女子,就算是心里面怒力冲天,与力气上与徐三儿也差着不少,这个时候,她已经被推了开跌坐在地上,却依然对着那个人不依不饶的。
徐三儿已经坐起了身,脑瓜后背全都是土,脸上一条条的血道子看上去十分的慎人,嘴里面气得哇哇直叫,不停地叫着诸如“反了”,“无法无天”,“我是她的父亲,还做不得她的主儿了?”之类的话。
徐锦儿用不惯下人,院子里面下人本来就少,这一闹,全都已经早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偌大的院子里面只余这两个人。
一看到徐锦儿,徐三儿生凭头一次,像看到救星一般,激动的尖叫,“锦儿,锦儿,来救救阿爹,你娘疯了啊!”
徐锦儿对着他,嘻嘻一笑,眼底不见半分温度,“阿爹,妹妹才十一岁,你却想着把她嫁给那样一个人,我若是阿娘,我也得疯!”
徐三儿脸上的神色还没来得及变化,瞬间滴出泪来,不敢致信地看着徐锦儿,大言不惭地道:“我是她爹,许这么一门亲事,也是为了她好!”
“为她啊?才十一岁,你就想着把她踢出门去,还说是为她好啊?为她好,就许那样的人家?”徐锦儿怒极,胸口不断地起伏,出口的话更是来不及思量。
徐三儿见女儿竟然跟他这样没大没小的说话,嘴上也没有了把门的,大口斥道:“从古至今,婚姻大事,从来都是父母之命,就算是许了她虎狼之家,折腾不出来,那也是她的命,怪不了谁!这婚反正我是许下了,我也就是一个无权无势的升斗小民,那些个贵人,我是得罪不起,她既然是我的女儿,今儿是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就算是死了,也是要把尸首送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