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纨绔子弟、游闲公子们皆趋之若骛的飞仙楼。
可纳数吨巨象的一层大厅,描金高梁覆莲立柱,上绘葵百合,地铺天竺石。
正中水玉所筑的高台上,轻幔垂纱之中,来自各异族番外的舞姬,伴着糜乐丝竹扭动如柳腰肢,婉转双臂,笼纱袖舞,摇曳多姿,不时朝四周宾客抛洒眼底流波。
济济一堂的诸位赏花公子边欣赏台上的曼妙风情,边觥筹交错、呼朋唤友、醉酒行歌、吟风弄月,一时笙歌鼎沸,好不热闹。
栏杆十二开帘幕,琴瑟和鸣临仙乐,翠翘金凤绕盘楼,海棠花开春溢多。
有貂可解换一斗,人生百岁能几何,醉到夫晓待作么,解衣卸尽烦忧愁。
人生如尘,眨眼将逝,及时行乐,方为上仙,这本就是他一直坚持的行事理念,可为何今日却不如之前在这里时怡然自得,心中反而如此空虚?
黄仲手中捏着青梅酒杯,费力睁着已然迷离的双眼,看着高台上那一张张千娇百媚的脸,却渐渐都变成了林婉儿那张白皙冷淡的说教面孔,渐生乏味。
“公子?”旁边传来柔声呼唤。“公子怎么了?可是醉了?”
黄仲收回心神,转头看向坐在身边的行酒女,女子如水双眸正俏生生地望着他,嘴角笑容饱含风情,尽管那并非针对特定的人,也令人十分慰籍。
他呆愣片刻,突然伸手一把将人拉入怀中,胸膛贴着的温香软玉立即填满了他那颗空虚的心,面上终于浮现出踏实笑容。
“公子。。。”行酒女面露羞涩之态,抬起玉臂作势要推开他,却被对方紧紧扣着,两人反复纠缠了一会,倒有种在怀中作乱的感觉。
“嘿嘿!看来仲兄今日兴致颇高!”隔着一张摆着各色果子、蘸酱鱼丝、水炸肉的酒塌矮桌,对面身着绿衣的年轻男子眯着眼勾着嘴,眼中嘴角皆带着意味深长。
“没错!可是最近遇到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好事?”坐在绿衣男身旁,一位着一身浅葱袍的公子放下手中酒杯问道。
“好事?”黄仲咂了咂唇上弥留的酒,一手紧搂怀中柔软腰肢,一手转着手中酒杯,盯着杯中将洒未洒的玉液,慢慢又怔愣起来。
“如何?仲兄不愿与我们分享吗?”
黄仲抬起头,干笑一声:“小爷我年年日日都有开心的事,你们不是最清楚吗?还要听哪一件?”
“我们想听关于女子的事。”绿衣男伸手轻拍桌面。
“对!仲兄该不会背着我们认识了哪位貌若天仙的小姐,想一人独占?”
黄仲盯着对面两人,慢慢咧开嘴,奸笑了好一会:“什么貌若天仙,哈哈!哈哈!要说她那张脸。。。不过面白了些,姿色却是平平,而且向来是最臭的,哪比得了这里的美人,玲珑剔透,最会讨人欢心。”说着,伸手捏了把怀中人的脸。
怀中人也适时露出乖巧迎合的笑容。
“噢?仲兄说的是谁?”绿衣男刚才不过是闲来随口一问,没想到还真套出句话来,立时来了兴趣。
“是哪家女儿?快说!”浅葱袍也被勾了兴致。
就连怀中人也仰起头,将好奇的目光投向黄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