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老夫人对林婉儿所言颇有兴趣。
“其实一切如祖母所言,皇子高贵,自不会屈于林娟儿的纠缠,更不会理会大夫人的一厢情愿,而大伯只重大利,却不知千里之堤也会溃于蚁穴,一旦弊大于利时,势必会崩决!”
老夫人连连点头:“他们朝堂上的这些男人往往只盯重外面,哪顾背后这些细枝末节,虽事可评定论,但人心总难测,尤其后宅这些女人家的心思。
况且咱们家这些顶梁柱,也不知曾在哪座阴损的林子里薰了毒烟,个个都成了瞎子,选的女人一个比一个不堪,教的儿女更是上不了台面。
你姑姑虽贵为皇妃,表哥贵为皇子,可富贵常表面。这朝堂之事,宫廷之内,哪有一件简单的,福祸所依,瞬息万变,一不慎便万劫不复。
可你瞧他们这一个个,全都拼了命地要舍了脑子过日子,从不知提心吊胆!”
林婉儿静静听着:“天福人祸,说是事在人为,看似有所掌控,实则却机缘天定,祖母无需过份忧心。”
“是啊!我这个老婆子一把年纪了,又能管得了他们几许!”老夫人看向林婉儿,面露丝欣慰:“好在这晴海园、枇杷园中,还有你一个清朗的人。”
“祖母过誉了,也不必只着于悲观。”
“今日之事历历在目,想眼不见心不烦都难做到。”老夫人叹口气,看着林婉儿有些欲言又止:“你与你母亲之间的约定我都知道了。。。”
“是吗?”
“她已将拟好的保状送过来了,只等你去相看回来,便答应落印。”
“嗯!这是我与她之间的约定。”
“那女人不会守约,即使盖印落下,也不会。”
“我知道 。”
“她自觉翻不了身,这是在拿你作本翻利呐!”
“我知道 。”
“那你为何还要答应?”
林婉儿浅笑:“祖母,这是最后一次,保状一成您便自个收好,最好去衙门备个案。”
老夫人愣了下,似有所悟:“丫头,你这是为我吗?”
“我也是为自己。”
“丫头,我早说过,你的婚事由我来做主,你无需想这么多,更不用要勉强自己,有祖母在,那个女人翻不出什么浪花来。”老夫人语调决断。
林婉儿搁下手中茶碗,睫毛抖了抖:“祖母,有些事还是要做一做的,我知分寸。”
“造孽!比起老大家的,这个女人才是真正的祸害。”老夫人语中愤愤不平。
“有些事怎么也无法改变。”林婉儿声音如缓缓滑过的冰凉溪水。
“即使如此你也不用自个承担!
我不会让那女人出府,到时她会派她的贴身丫头跟着你,我也会让顾嬷嬷与你随行,那女人若是敢私下耍什么肮脏手段,顾嬷嬷一定看得出。
另外我再派几名府中护卫随后,以防万一。”
林婉儿笑了:“祖母如此周密的安排已让婉儿安心许多,多谢祖母!”
“你平平安安才是最重要的。”老夫人揉着额头,显然是累了。
林婉儿自然注意到了,站起身:“今日忧心事多,祖母勿想太多,还是多注意休养,婉儿先告退了。”
“去吧!”老夫人摆摆手,她是真累了。
从福泽院里出来,还能隐约听到晴海园各处隐忍的喧闹声,林婉儿没心思,更没兴趣再理会这些,带着晴儿匆匆出来园子,回到枇杷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