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香炉中不断飘出的水沉香,弥散在屋中,那味道,清甜又令人迷茫。
再加上几天来天天喝药,此时,蚺和的大脑也开始有些昏茫了。
他想问,她来看他,是否是存着丝对自己的好感。
他想听,她说一些关心他,安慰他的话语。
他想等,她向自己慢慢靠近,甚至最终会接受自己。
就在他胡思乱想,为此而心生愉悦之时。
林婉儿开了口:“伤殿下的究竟是何人?殿下知晓吗?”
蚺和立马清醒,稳了稳心绪:“......暂时还未查出有用的线索。”
“京师中,敢与殿下动手的人,可不多!殿下心中可有怀疑对象?”
怀疑对象?他又不是傻子,自然有怀疑的对象。
他与林婉儿一样,分析了一通下来,最终锁定了栾阳景。
可知道又如何?他不十分肯定,又没有十足的证据。
且如果真是他,自己大概也明白,对方为何会出手对付自己。
倘若直接闹发出来,他大概并不占理,甚至还会遭人诟病。
谁让他觊觎的,是人家的未婚妻。
可他又有些委屈,自己的心意,明明是在赐婚旨意下达之前就有的。
是那栾阳景抢了自己的心意!
可下个瞬间,他自我又否定了。
是他先轻慢了她,当时若干脆些,直接允与正妃之位,她未必不会答应。
他就是太习惯于一板一眼了,加上当时对林婉儿并无更深切的了解。
但先机已失,覆水难收!
想到此,心中漫延着无边的悔意。
“殿下?殿下是否想到了什么?”林婉儿的声音又响起。
蚺和从沉思中渐渐回神。
他看向她,对方一脸坦然,应该不是为栾阳景来探自己口风的。
即使是又如何?左右他也不会将此事宣之于口。
再说,栾阳景既然敢做,对方便不怕他会找上门,没必要多此一举。
蚺和有些想笑,没想到有天,他居然也会为了女人,裹入这争风吃醋之中,还伤至如此!
“我能想到的一些事,想必林姑娘也是想到了吧?”
林婉儿没什么犹豫地点点头,蚺和是聪明人,又有人脉,有些事不必遮遮掩掩。
再说,凡事如果说开了,反而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放下手中茶碗:“是不是不能肯定,左右应是他吧。”
“那林姑娘作何想?”蚺和嘴角浮上淡然的笑,语气既潇洒也有惆怅。
“是否真因为我,尚无定论。
就算是,那也是你们男人的事,与我无干。”
“无干?”蚺和差点气笑。
林婉儿捏起一枚酸糖乌李,点头道:“当然!这种事古来有之,多如牛毛,不胜枚举。
或许一开始是因为女人,可到最后,全都成了男人们之间的较劲了。
女人就是想劝,男人也不会听,甚至还会嫌她碍事。
可到最后,人们往往骂的,还是这个女人,什么祸水,灾星,不祥之类的。
而男人们,倒是能博个痴情的好名。”话落,她将乌李塞入口中。
“哈哈哈!经你这么一说,倒还有这么点道理。”蚺和将头后仰,姿态闲适。
“本就是如此!
就说,我现在劝殿下不要再延续此事,就此打住,殿下可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