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鹿鸣还真没想到去看方页羽的正脸,这时才反应过来去瞧了瞧,低头一扫就看见他脸色很差地闭着双眼,眉头紧锁,身子微微弓着坐在电脑面前,就像是熬夜中途不小心睡过去了一样。
不是费末邪告诉自己方页羽被烟迷了,他都没往那处想过。
“你现在手热了吗?”
“嗯。”
“那你开始画吧,“费末邪在他放在桌子上的几张空白符纸里随便挑了一张,放在他面前,就跟监考官发放试卷给学生一样,表情和语气都一样的淡然而严肃,”记住要一笔画完,画到最后时停一下再放松手指。“
费鹿鸣看着放在旁边的那张画满了熟练笔迹的来自天神本人的亲笔示范,手臂不由得抖了抖。
费末邪一副贵族坐姿,闲适地看着认真的跟考生一样的费鹿鸣在那里哆嗦着手画出来一张线条歪歪扭扭的符咒,有些忍不住笑。
费鹿鸣满头大汗地把自己的成品交给他过目,眼神里居然还有些莫名的期待和紧张。
费末邪接过来看了一眼,上面发光的线条和自己的那张一对比,勉强能认个七七八八的相似。
费鹿鸣也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水平,不挨打都算好的了。
费末邪把符咒交还给他:“贴他脑门上吧。”
右手接着符咒的费鹿鸣听见一愣,表情又疑惑又怪异:“脑门?不是僵尸才贴脑门...”
“僵尸脑门上的符咒是拿什么画的?”费末邪跟看傻子一样看着他。
费鹿鸣哑口无言地把符咒乖乖贴上了方页羽留着短短的刘海的额头,拿手轻轻按住。符咒上本来就泛着浅浅的光点图案一下子迸发出耀眼的白光。
真像镁条燃烧的实验啊...当初读的理工科的费鹿鸣看着眼前的景象,脑子里莫名冒出来了这个比喻,反应过来之后又苦笑自己的不解风情。
符咒边发散着白光,边慢慢的变成了碎片,在空气里越来越细小,逐渐消失在他的手心里。
费鹿鸣已经见过小纸人变成红烟消失不见,所以并没有很惊讶这次的符咒消失。相比起来,他更好奇为什么这东西要贴在脑门上才奏效。
费末邪看着他贴上了符咒,心里的石头也算是落地了。
“鹿鸣...你干什么啊?”
被按着额头的方页羽睡眼惺忪得看着费鹿鸣,本来想动动脖子,一扭头就又看见了他们两个握的紧紧的双手,一下子清醒了一大半。
他捏着还没反应过来的费鹿鸣的肩膀,语气颤抖:“你这是跟他干什么啊?”
费鹿鸣强颜欢笑地松开了左手,双手都搭在了方页羽的肩膀上:“我跟他啥都没干。”
方页羽的表情警惕地看了老神在在的费末邪一眼,小声的问离自己很近的费鹿鸣:“你喜欢他?”
费鹿鸣还是保持着刚刚强装出来的笑容:“你这一个月都没东西蹭吃了。”
“别!别别!”方页羽急忙讨好,“我这不是好奇问问吗!那你给我介绍一下啊!”
“这,是费末邪。”费鹿鸣摊手指了指身旁的费末邪,“你可能没听我说起过,他是我乡下来打工的表哥。”
费鹿鸣听见了背后费末邪猛地放下茶杯的声音。
“表哥,这是方页羽,我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