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暮曦的眼前又是那片熟悉的灰雾，不远处自己的父亲陈仁正看着自己，好似已经等待许久了。

“老爸……”陈暮曦嗫嚅着开口，她不知道自己进入这片梦境的契机是什么，甚至无法确定自己还有没有机会再次进入这片迷雾梦境中，如果她心里那些悬而未决的疑问想得到答案，她现在就必须抓住机会。

但不知是不是错觉，陈暮曦感觉她和陈仁之间的无形壁障变薄了，好像她离陈仁更近了一点。

“爸，你到底是什么人？”陈暮曦心中被疑问填满，最迫切想知道的，还是陈仁的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

陈仁淡淡地笑了，说道：“我只是你的爸爸，暮曦。”

好像什么都没回答的一句话，却也正印证了陈暮曦心中的所有猜测，她神色痛苦地看着陈仁，手摸着那层无形的壁障，想要再靠近一点，却无法办到。

“其他的都不重要，暮曦。”陈仁的声音显得悠远，却直直传入了陈暮曦的脑海，“不要去思考那些强加于身的意义，爸爸有些事没做好，但那不是你必须要替我去承担的。”

“你的人生，要依照你自己的意愿来活。”陈仁的声音逐渐远去，灰雾愈发愈浓，淹没了陈暮曦的视野与脑海，使她的意识开始变得混沌，闭上了双眼。

……

“暮曦！暮曦！”

是白河的声音……他怎么上去很着急……

“老女人，醒醒！别睡了，出事了！”

楚轩明吗……出事了？什么事情……

陈暮曦缓缓睁开双眼，却发现自己无法动弹，她挣扎了几下，沉重金属碰撞的声音不绝于耳。

陈暮曦发觉自己的四肢被无数张姜黄符纸与铜色锁链牢牢捆住，跪坐在了地上，就好像在……接受审判。

陈暮曦抬头看去，眼前是一个高大的黑色风衣背影立于自己面前，而那道身影的前方，有数道穿着军装或西装的身影立于高处，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

“唐岚，你想清楚你现在说的是什么了吗？”一道军装身影厉声质问道。

“我说我会控制住她，陈仁遗留的那些问题不会爆发。”唐岚的声音听上去从容而坚定，“我们无法判断陈仁在她身上隐藏了什么，如果贸然做无害化处理，反而可能会导致问题的爆发。”

问题……什么问题？我爸做了什么事让他们这么忌惮？陈暮曦脑中思绪逐渐变得清晰。

为首的西装身影看不清面容，他的语速很慢，却带着一股强大的威压：“鹰门司是国家的组织，唐岚，你需要为国家的安危考虑。”

对于那道身影，唐岚的语气稍显谦逊了一点：“是的，我明白，这也是我经过慎重考虑后作出的决定。”

“哼，慎重考虑。”一道军装身影不屑地嗤笑了一声，“要我相信你这个陈仁的弟子没有任何私情？贻笑大方！”

为首的西装身影没有作声，只是等待着唐岚的回应。

唐岚向前方众人敬了一个礼，信誓旦旦地说道：“我唐岚在此发誓，在我心中，国家利益高于一切，我与陈仁的师徒情分早在因他害死东方思凡的时候就走到了尽头，我此时做的决定都是出于我的仔细思量与国家安危为前提作出的判断。”

东方思凡？没听过的名字，我爸害死了这个人？陈暮曦默不作声地看着这个背对自己的身影，她知道目前这个局面自己是没有权利插手的，就看这个唐岚打的到底是个什么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