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范闲看向马磊思索一二,试探道:“不知大夫您方不方便说一下曾经关押你......额,曾经,你曾经从事研究工作的精神病院地址在哪?”
“你想去干什么?!”马磊瞬间戒备表现出了极强的抗拒反应,甚至看他的肢体动作好像已经做好了跳车逃跑的准备。
——啊这......是怕出丑还是应激反应?
范闲诚恳的看着他:“大夫你也看到今天的情况了,这件事真的很重要。”
“不行!我.....我......”马磊顾左右而言他,左右想不出借口后便摆烂道:“我忘了!”
范闲看着他点了点头,这种情况其实也很好解决。
范闲再次诚恳道:“我出二十万。”
这个世界上,个人的世俗问题,有百分之九十可以用钱来解决。
马磊略作犹豫,但还是咬牙拒绝:“我真忘了!”
范闲诚恳的看着他,叹了一口气:“我出五十万您带我去,不能再多了,再多的话,我就只能自己去查了。”
马磊的眼神开始动摇,在许久的纠结和挣扎后,他最终决定带范闲一起去,前提是范闲不能离开他的视线。
如果遇到钱不能解决的剩下百分之十,则可以用更多的钱来解决。
虽然这么说有点拜金主义,但世俗的问题几乎都可以用钱来解决,如果失败了那只证明出的钱还不够多。
不过这事范闲得押后了,他给了马大夫五万的定金,后续的资金则打算等他有空前往精神病院的时候再说了。
毕竟刚从警察局出来就run了的话,热心的凯恩街乡亲们会不辞千金买他人头的,至少得缓几天。
同时范闲还是发了条信息给那几家地下夜场的小帮派,让他们查查那黑人尸体是什么来历,有没有除了男同以外的特殊之处。
在将心理医生送回家后,范闲给对方转了一笔钱全当沟通感情,而后让小乐驾车前往凯恩街一处鼎鼎有名的宾馆。
这处宾馆真正出名的并不是它的服务,也不是它的环境,更不可能是它的价格,它真正出名的点在于,不远处的一条街,零零散散站在街边的按摩师们。
在这种环境下,这家宾馆想不赚钱都不行,也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户外,也不是每个按摩师都能接受上门。
范闲停车下车,看着小乐自行离去的背影后杵着拐走进了宾馆,在前台小姐诡异的目光中开了一间房。
一个人跑来这种地方开房是很罕见的,来这里的人至少都带着男伴女伴。
范闲独自坐在房间里,今天对他而言有着不同的意义。
他焦虑着,彻夜难眠。
或许,会有人不理解他此时内心的炙热和焦急,无法理解那种心脏里好像有蚂蚁在爬,好像有蚂蚁通过血管爬遍全身,让人恨不得剥开自己皮肤挖掉所有血肉挖出心脏的焦急。
但焦急并不能解决一切的问题,他只能静静等待。
坐在床上,看着摆在桌上的全家福,不时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双手用力揉搓,好像想要擦掉手上的什么东西一样。
但范闲知道,擦不掉的,他永远只能粉饰一些东西上去。
“以形补形,不吃人,哪能治好我的穷病呐......”呢喃中,范闲双目无神。
在这种沉默中,第二天清晨,一个预料之中的人来到了宾馆寻找范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