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是什么？”

“入杯，即为杯子；入瓶、即为瓶；静可细水潺流，动可骇浪滔天；

雨燕穿帘的第一层境，点水，就是像雨燕点水一般，身体轻盈极致到能以水去借力，对力的作用巧妙到极致。

我推出去一碗盛满了茶水的杯子，那我推动的究竟是杯子，还是水？”

这番话下来，众人纷纷陷入了沉思。

林清源也没想到，一门拳法竟然还有如此深奥的学问。

楼望山放下手中的茶盏，缓缓并拢起来两根手指，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我的回答是，想推哪个，就推哪个。”

只见他两指轻推茶盏。

看到接下来发生的一幕，众人瞳孔不由一缩。

那茶盏似是稳坐泰山，没有挪动半寸。

反倒是杯中的茶水，宛如惊涛骇浪般，洒向桌面。

“这就是点水，对力的控制随心所欲，你就算成功了。”

做完这些，他再度蓄满了茶水，轻轻抿了口。

活了那么多年，楼望山深知面对林清源这样的小辈，该敲打还是要敲打。

藏巧于拙，用晦而明方能成才。

一个月达到这种境界……

林清源喉结艰难滚动。

真的有可能做到吗？

做完这些，楼望山摆了摆手，示意各自想练再练会，不想练的就可以离开。

“王一辰，你干嘛呢？”

周雪见楼望山一走，王一辰就跑到那木桌前上看下看，疑惑道。

“嘘！”

王一辰被吓了一跳，连忙压低声音：“我在看这桌上有没有做手脚。”

说实话，虽然他对雨燕穿帘有了一定改观。

但亲眼看到楼望山展示的这一幕，还是有些震惊。

然而看了半天，最终也没看出来什么东西。

“哎对了，师弟，刚刚楼馆主说的三千块钱是什么啊？”

三人见到了饭点，便准备离开武馆。

“学费啊，当时报名楼馆主收了我三千块。”

林清远如实回答，同时将对赌协议说了出来。

“哼哼，很显然这是楼馆主给你下的套。”

周雪不知从哪搞来了根冰棒，边吃边说。

王一辰一脸懵：“啥意思？”

“拜托，动脑子想想一个月怎么可能点水啊。”

周雪翻了个白眼：“我练了一年还没达到那个境界呢。”

“确实嗷，哈哈，那这钱师弟你是拿不回来了。”

王一辰有些幸灾乐祸的笑道。

旋即，他似乎发现自己好像忘了什么，微微一愣：

“对了，师弟你说你学费多少来着？”

“三千啊。”

“三千？”

终于王一辰反应过来，音调都拔高了几分：“我他妈报名的时候，花了五千块！”

正是因为花的钱多，所以他才没舍得离开雨燕武馆。

当时楼望山告诉他新手促销，打折优惠，还以为是捡了便宜。

“那你呢？”

王一辰连忙转头，望向周雪。

“我？”

周雪耸了耸肩：“我就刚开始那会儿每个月交了一千多，半年后就没再找我要过。”

感受到两人那宛如在看冤种的眼神，他顿时心头火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