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仆府因着连接着马场,占地非常广,里面种满了各种奇花异草,每年从春季开始,便有各色花卉竞相开放,直到冬季落雪。
此时正是春花盛季,公子小姐们越过花墙,便到了后面的园子里。
园子里鲜花绽放,小桥流水一步一景,无一处不精致,无一处不美。
宁欢坐在池塘边的亭子里,拿着丝绢轻轻扇了扇。
池塘里,成片碧绿的莲叶随风摇摆,几朵粉红花苞立于其上。
微风吹来,莲叶上的露水随风轻滚,水里的鱼儿一次次的跳出水面,很有一番意趣在里头。
宁欢却对眼前美景视而不见,她看了看四周无人的景色,微蹙着眉,面上一丝不耐一闪而过。
刚刚只听说那人和太子殿下去了马场,可宁欢初来乍到,哪里知道马场的方向。
宗国慧见宁欢平静的面容下,隐带焦急之色。
她试探道:“听父亲说过,从这里一直向前便有座人工湖,湖心亭可俯瞰整座太仆府,就连后面的马场也可看得一清二楚。”
宁欢听闻,脸上立即带了笑:“走得有些热了,姐姐我正想吹吹风呢,不若妹妹便在前面引路吧。”
宗国慧谄媚道:“姐姐且随我来。”
司少峰引着沈岚德,沈岚康和宁玉众人边走过各处亭台,边说着府里各处的由来和趣事,一时之间,众人赞叹拂手,流连忘返。
远处的木桥上,曲画一袭桃粉衣裙,背对着众人看着水里的鱼群。
乌黑长发随意拨弄一边,露出一截修长的天鹅颈,那颈子白皙细腻,阳光下一照,便现出莹白细润的光泽来。
沈岚德靠坐在池塘边的亭子里,扶了扶隐隐发胀的额头。
他笑着向众人道:“许是今日酒喝得快了些,本王有些疲累,众位自向前去吧。”
司少峰见沈岚德似有不妥,他本欲上前。
沈岚康此时酒意上脑,只觉浑身充满力量,他大着嗓子笑道:“三哥一向喜静,这一路上,可是嫌了我们聒噪?”
沈岚德笑着摇手:“这一众人里,属你最聒噪,快些玩儿去吧,皇兄出来我们一起回府。”
沈岚康赶鸭子似的,伸手将众人虚虚一拢,口中笑道:“我们再向前走走,许是还能迎一迎皇兄他们。”
宁玉看了看桥上的曲画,闻言忙道:“少峰兄,你刚刚说的湖心亭在哪儿?我竟有些迫不急待要看看府中美景了。”
杜越一边倒着向外走,一边笑道:“玉贤弟,那湖心亭可不只少峰兄一人知晓,越兄我也能找到。”
杜越正得意之时,一时不察,脚下一绊,瞬间被绊个趔趄,众人哄笑出声。
待众人嘻笑着走远了,沈岚德才觉出不对来,胸中好似有团火,越烧越热,那火自胸间而起,竟一路向下直奔丹田而去。
此时再看那桃红衣裙的女子,沈岚德竟觉得那背影更显几分风情来,他喉结上下微动,艰难的咽了口口水。
曲画似是不察,身姿轻盈的向着沈岚德走来。
沈岚德见眉目如画的女子,笑意盈盈的向自己走来,胸中那团火越烧越旺,竟好似要把自己灼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