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国慧抚了抚耳边乱发,缓缓向着方媛施了一礼:“这位便是伯母吧?”
方媛看着她胸口纱衣隐隐露出的雪白,勉强挤出一丝笑意:“你便是欢儿口中的闺中密友吧?”
宗国慧不好意思的笑道:“是,我与欢儿姐姐交好,只比欢儿姐姐小了一点儿,伯母您叫我慧儿便成。”
方媛点了点头,求救似的看向一旁的宁连城 。
宁连城接到妻子的求救信号,轻咳一声道:“今日爬了这么高的台阶,想必媛儿早已累了吧?”
方媛闻言,快速的捶了捶腰:“是呀,累得我老毛病又犯了,如今更是腰都有点直不起来了。”
她拽了拽身边宁玉的胳膊:“玉儿,不若我们回禅院你给娘按按肩。”
宁玉看着方媛水亮又略带不安的眼,忍着笑道:“好,玉儿也正有此意。”
她转身向着宁欢和宗国慧道:“既然妹妹与这位慧儿小姐才一同上来,便先在寺里逛逛吧,我们便先回去后山禅院了。”
几人转身向着后山走,留宁欢和宗国慧在原地面面相觑。
怎么这么快便走了?!
两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嫌弃之情。
宁欢看着几人远去的背影,拧着帕子急中生智。
她向着前方狠狠一扑 :“哎呀!母亲,欢儿的脚崴了!”
见几人脚步微顿,宗国慧忙上前扶起宁欢:“欢儿姐姐,你的脚怎么样?还能走吗?妹妹这便扶你起来。”
宁欢咬着唇站起身形,宗国慧拿着帕子扫了扫她的裙摆着急道:“这脚崴了不能下山可如何是好?”
方媛闻言,身影僵硬一瞬,宁连城叹了口气道:“既然脚崴了不能下山,便在山上住下吧。”
宁欢闻言一喜,她扬着帕子笑道:“欢儿谢谢父亲!”
宗国慧忙扶住宁欢道:“欢儿姐姐,这山上也没个能说得上话的女眷,不如慧儿跟您一起,也方便照顾你的伤腿。”
香兰提着食盒上前,一把撞开宗国慧:“小姐,奴婢扶您过去。”
宗国慧被香兰大力撞了个趔趄,她忙止住脚步,瞪了香兰一眼,便绕到了另一旁。
宁欢看着又走近来的宗国慧,假带欠意的笑了笑,刚欲张口说话,便被宗国慧截住了话头。
她挽住宁欢的另一边胳膊,轻声在她耳边道:“姐姐莫要忘了,以你如今在国公府里的地位,若是没个人帮你,那你以后的婚事……”
宁欢看了看宗国慧意义不明的脸,向着宁连城的背影道:“父亲,慧儿与女儿同行,如今女儿又崴了脚,不若让她陪女儿住下,也好有个照应?”
宁连城的眉头皱了又皱,终是应承下来:“可。”
两个衣着鲜亮的官家小姐,就如同两副狗皮膏药一样,亦步亦趋的跟在宁玉一家的身后。
而宁玉此时也终于明白,为何那宗国慧每次都会恰巧出现在自己眼前:原来她跟本就是相中了自己。
或者说,相中了城中人口口相传的那个胆小怕事,无甚主见的安国公世子。
宁玉回眸看了眼已然跪行到寺里的乔玲玉,又看了看乔天良的一众小妾们,转身随着父母一同回了禅院。
至于那乔玲月,便等晚些时候再随机应变吧。
崇明寺里,浓烟滚滚升起,秦钟书戴着张牙舞爪的黑色面具,口中念念有词,一路跳跃着将火把交给手下的副神,祈福之舞接近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