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眼见郑春呆呆的站在原地，程如花邪笑道：“你怎么还不走？等着挨揍吗？”

郑春如梦初醒，咬着唇瓣跺了跺脚，便也领着小丫鬟快步走了。

众少女见两人灰溜溜走远，各自使了个眼色，便也悄悄的散了。

宁玉和司少峰捧着瓜果，免费看了一场好戏，见众人散去，两人走到程如花近前。

司少峰随手挑了个香瓜，在衣襟上擦了擦，“咔嚓”一声，便咬了一口。

一边吃还一边道：“如花啊，人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你这是美女难过少年关啊，怎么每次都能恰到好处的解宁玉于水火呢？”

他还记得小时候的程如花如同一个假小子，同师傅学做豆腐的间隙很喜欢带着宁玉。

只要有人欺负了宁玉，程如花必定打得那人满地找牙。

只是后来宁玉有心跟着自己，两人便也渐渐淡了。

宁玉便也笑了，扬声道：“多谢如花姑娘。”

如花随意的摆了摆手：“少峰兄不必客气。”

又向着宁玉道：“小白团子，终于肯和姐姐说话了？”

程父死后，程如花便领了父亲的抚恤金，同卖豆腐的张大爷，学起了做豆腐。

因为年纪相仿，那时候没少和宁玉在一起玩耍。

小时候的宁玉，粉白团子一样，软软糯糯的，日日跟在自己身后，如花长如花短，后来大了，便渐渐疏远了。

如花见宁玉捧着一堆东西，快步上前：“做什么如此拘谨，怎的又和小时候一样？”

边说着边一把接过宁玉手里的东西，转身送到豆腐案子上。

豆腐案子已被堆满，一众鲜花瓜果之中，粉的白的绢花手帕格外显眼。

程如花随手翻了翻，嫌弃的挑起一方粉白的丝绢，看着上面绣着的两只鸳鸯，啧啧道：“李有容这得是有多恨嫁，竟当街给人定情信物？”

她挑了一朵蓝色绢花插在鬓间，看着宁玉问道：“小白团子，好看么？”

宁玉淡笑：“好看，和你的裙子正好配一套。”

司少峰扔了瓜蒂，嘴里含糊道：“你还别说，这绢花和真你和真配，显白！”

如花白了司少峰一眼：“就你会说话！”

宁玉看着满案子的东西道：“这些东西于我们也无甚用处，姐姐若是不嫌，便拿去用吧。”

如花正拿着各色帕子品评各家小姐的绣功，闻言瞪大了眼睛：“小白团子，你刚刚叫我什么？！”

自打宁玉懂事儿起，便渐渐疏远了如花，时常爱跟在司少峰身后，见了她也躲了老远，如今这声姐姐，把如花叫得心花怒放。

宁玉自打知道男孩子和女孩子尿尿的方式不同之后，便有意与男孩子们一起玩儿，很少与自己接触了。

只她程如花一人知道，宁玉和自己一样，是需要蹲着的。

她放下帕子围着宁玉转了一圈儿，惊喜道：“你终于又肯叫我姐姐了！”

宁玉笑道：“是，如花姐姐。”

程如花忍不住上前亲昵的拍了拍宁玉的头，笑着道：

“哎、哎，我就说嘛，小白团子那么乖那么暖，怎么就能不认姐姐呢，喏，这些还是热乎的，拿回去做粉蒸豆腐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