喇叭花一下子飚了,边挽袖子边骂道:“咦!你一个小药童,塌娘的还挺倔,信不信老子拎着你去!”
这些蟊贼,仗着自己有点憨力就想颐指气使,恭继也是怒了,商崖可是自己的领导,别人不给他面子,自己还得在他手下混饭吃,可不能目中无人自以为是,最后成为那个两边都不讨好的蝙蝠。遂架开喇叭花的手,冷眼道:“想打架?!”
喇叭花差点炸了,怒道:“老子打你咋的!”反手就来揪恭继衣襟。
恭继压下喇叭花手,顺手一个钟摆,打在喇叭花眼窝上,喇叭花吃痛,停下所有动作,捂住眼窝蹲在了地上,恭继抬起一脚,将喇叭花又踢了一个倒栽葱。
“这一招太好用了!对付山贼几乎百试百灵!”恭继看着地上狼狈不堪的喇叭花,嘲笑道:“你这种不懂规矩的人,小爷懒得跟你多话,滚!”
喇叭花如弹簧一般跳了起来,转身就往山下跑去,远远地骂道:“好你个小公鸡,连老子都打,老子这就告诉五爷去!你等着!有你的好看!”
院子里,商崖收回目光,微微点了一下头,暗暗道:“这小子,还值得多看一眼!”
恭继若有所思地看着喇叭花离去的方向,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刚才只觉得这一架值得打,过后分析后果,才发现自己的潜意识里竟然包含着权谋的味道。
首先,要在山上站稳脚跟,必须凶一点才行,山贼根本不在乎什么“孤帆远影”、“春花秋月”,谁打得他脸上桃花开,春天就属于谁。
其次,恭继已经想清楚,随着渐渐强大起来,自己迟早要投靠一个势力,左思右想还是不要加入清风寨那伙强盗为妙,剩下的便只有加入黑风寨这伙老山贼!
这伙山贼以诺修文、博惇为首,跟丈飞、暮无鹰、屠飏为首的清风寨劫匪貌合心不合,打喇叭花一顿看似得罪了二当家、五当家一派,其实不然。
土匪的思维比较直接,恭继可不愿像一条跟屁虫一样的跟在一群老贼后面,被人呼来唤去寻求一点可怜的存在感。
要投靠,就要得到足够的重视!如果五当家气量狭小,容不得人才,其下属被揍一顿便不分好歹报复回来,自己就老老实实呆在商崖小院,坐山观虎斗罢了,管他西风压倒东风还是东风压倒西风,不再谋求在黑风寨混出什么样子。
如果五当家觉得喇叭花藐视商崖也有不妥,甚至放下姿态来说明原委,恭继不介意将这一条小命挂在二当家、五当家的战车上,为他们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可以说,博惇向恭继抛了一个友谊的皮球,恭继嫌这皮球有点脏,又将皮球踢回去了,叫他洗干净再弄回来,顺便还给商崖长了面子,若是事情按自己所想发展,喇叭花这一顿算是白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