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无迹冲他摆摆手道:“好说,好说。”又侧头看看他身后,不仅昨晚的胡不非、任伯双、天水道长等人尽数都在,又有许多新鲜面孔,马无迹道:“节度使府也找来了这么多老拳师来掠阵吗?”他这话一出,群豪议论声四起。
“诸位英雄,诸位英雄!”张简会高声说道,登时将嘈杂的人群压得鸦雀无声,听他道:“我幽州历来以武立政,我今日将这些前辈请来便是想让他们做个见证,今日诸位武林同道和我幽州的误会定要用江湖的办法解决。”
群豪最怕便是节度使手中握有大军,听了这话正中下怀,纷纷叫道:“就是要和你们用江湖办法做个了断。”“你们可不要以为手中握有雄兵我们便怕了,只是我们江湖事情就得江湖解决。”
徐行听张简会刚才这一句话虽轻描淡写,却令大家均觉声音便似在耳边一般,张简会这些人的武功真是全没落下。
张简会接着道:“我们张家行伍出身,虽也修身习武,却无门无派,使的也都是上阵杀敌的功夫,自来深喑‘深居庙堂,不问江湖’之道。犬子孝诚自幼崇军尚武,虽拜入高人门下,忝居‘幽燕八俊’行列,也是自幼严遵家训,从不涉江湖恩怨,诸位武林同道此次前来定然有所误会。”
底下人群中有人喊道:“哼,姓张的你也不用揣着明白装糊涂,我们为何来你们定然心里有数。”
张简会循声望去,早难发现说话人是谁了,倒是他身后任伯双任师傅“嘿嘿”一声,冷笑道:“刚才说话的是不是‘关西快刀’陈师傅?”
人群中一人一愣,面色羞得通红,低声道:“是我!”
任伯双道:“素闻关西陈师傅讲道义有担当,据说十年前陈师傅做了一件错事,实则这事也不全怪你,你却一人抗下所有,愤而退隐江湖,如此敢做敢为,也是一条响当当的汉子。”陈师傅十年前确实出过一件轰动江湖的大事,但各种详情他却从不与外人道,不料任伯双却知之甚详,听他如此一夸,不禁脸色更红。
任伯双又摇头道:“怎地十年不见,说出话来却不敢认了怎地?”
陈师傅仰头傲然道:“谁说我不敢认了?姓陈的向来无惧。任师傅我倒问问你,难不成这么多江湖豪杰齐聚幽州,他张家还假装不知为何?这才是笑话。”
又从张简会身后抢上一人,粗声骂道:“你放屁,你们他娘的来我幽州捣乱,还得让我们知道为何?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你们如此欺我幽州无人,老子一会儿便料理了你们这些杂碎东西。”
张简会伸手将他拦住,厉声道:“九弟,不可动武,免伤和气。”这人长得比张简真还要高出半头,一脸虬髯,相貌粗犷威武,脾气刚烈暴躁,正是张允伸九子张简寿。
张简寿吼道:“现在还要他娘的顾及和气?我们幽州都已经让人欺负到鼻子上来啦!你们能忍,老子可是忍不得。”说着一把荡开张简会,跃身便向群豪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