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世平突然觉得刘鑫真是与众不同,这时代的人虽好钱,却又喜欢装出一副视金钱为粪土的姿态。刘鑫却不是如此,而是直接把赚钱提出来。
“那太守想买什么,想卖什么?”
“我想买粮食,幽州贫瘠,又战乱频繁,我不得不储粮,此乃长久之计。”虽然右北平正在屯田,凭收成也足以养活全郡百姓,但百姓靠天吃饭,如果遇到灾荒,可能颗粒无收。再者,战乱并没有结束,一旦再打起来,所屯之田亦会被破坏。刘鑫不得不多做准备。
“那太守又想卖什么?”
刘鑫没有回话,而是叫人拿来几张纸,张世平看到纸,眼睛瞪得跟铃铛一样。
“大守,这是左伯纸,当年风靡雒阳,太守怎么会有?”
“这你就不用管了,这纸我这里有两万张,需要你卖到冀州等地,你能不能卖?你怎么卖?”刘鑫把问题抛给张世平。
“这……这左伯纸当年在雒阳卖七八十钱,黄巾乱后,作坊被毁,左伯亦不知去向。这纸价格飞涨,即便在雒阳也要一百五十钱一张,幽州之地更是高达四五百钱一张。太守如真有两万张,这量有点大,我可以在冀州卖不低于两百钱一张,太守看如何?”听到张世平报的这个价格,刘鑫都惊呆了,按这个价格卖,他一张纸能赚一百多钱,五万张卖完得赚不下于500金,垄断的生意真是太暴利了。
“那你我怎么分账?”
“太守的意见呢?”
“有两种方式,一种是我把纸按一个商讨的价格直接给你,就定一百八十钱一张,你卖多少钱是你的事,亏了也算你的,赚的钱多了,也归你。”
“另一种方式是,我以一百八十钱的价格给你,你卖掉之后,超过这个价格,赚的钱你我平分,亏的话你我共同承担,两种方式,你觉得哪种好?”
张世平愣住了,这不是明摆着吗?对他而言,前者最好。这纸本身就不愁卖,根本就不会亏,都是一百八十钱的价格,前者赚的钱归他自己,后者赚的钱还拿出来分,自己赚的钱自然就少了。
可听闻右北平这位太守是个能人,应该不会提出这么傻的意见呀!想到这,张世平更不敢草率决定了。
“怎么?张先生连钱都不会分了?”
张世平顿时感到一阵压力:“这……我还是选择后一种方法吧。”他心里下意识地选择了后者。
“哈哈哈哈!”刘鑫顿时哈哈大笑:“先生,你我合作,共谋利益,后者本太守赚得多,你赚得却少了,你岂不吃亏?”
“太守要么知道左伯的下落,要么掌握此纸的工艺,以后这就是独家生意,赚钱来日方长,不急于一时。”
有舍才会有得,刘鑫点了点头,如果张世平选择了前者,他日他一定会再找其他商人,把张世平给换了。
“好吧!”生意谈拢,刘鑫也很干脆:“这纸本太守就直接给你,一共五万张,你分两批来卖,第一批先卖两万,卖完再来拿,至于怎么卖,本太守不干涉,但你不准在幽州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