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绝不敢妄言,这是奴婢临出发前让人从兵部誊抄的战报,请殿下过目!”
兴安从牛服袖子里拿出一份战报,恭敬地举到头顶。
“祖宗不幸,大明不幸!
五十万大军,朝廷三分之一文武大臣就这么没了,大明五代帝王攒下的家底就这么没了!”
朱瞻墡接过战报痛心疾首,将战报重重地砸在旁边的桌子上。
老朱家怎么出了朱祁镇这么一个草包!
“起来吧,兴公公!”
朱瞻墡让兴安起来,兴安没错,不该责罚他。
“兴公公,监国的事,你应该找郕王啊,郕王已经成年,又在京城。
孤过去监国是因为孤当时还没就藩。
你千里迢迢来找孤不是浪费时间?”
朱瞻墡着急又开心,着急的是怕郕王出了什么事。
不然太后和朝中大臣不会让兴安跑这么远来找他。
开心的是,他又有机会登上皇位了。
“回殿下,郕王因为近几年身体不好,已经于七月十五奏请就藩淮安了。
出发前,太后和朝中大臣交代奴婢,请殿下和郕王进京。
奴婢去淮安城找过郕王,郕王身体愈发严重,已经不能行走。
郕王对此无比愧疚,让奴婢给殿下稍封书信,请殿下即刻进京总理朝政 。”
兴安解释了一下,从袖子里拿出一封信递给朱瞻墡。
“另外,郕王已经上奏朝廷,请殿下主持朝政。”
兴安接着把朱祁镇已经写了奏书给朝廷,请襄王主持朝政的事情告诉朱瞻墡。
“郕王心系大明社稷,可歌可叹!”
朱瞻墡打开书信,上面满是恳切与担心,还有自责。
字不是朱祁钰的,很明显是别人代笔的,朱瞻墡见过朱祁钰的字。
可见朱祁钰的身体已经非常严重了。
“国家有难,孤作为朱家子孙,当勇敢担起责任。
兴公公,你今日稍作歇息,明日一早,孤与你一块进京。”
朱瞻墡当场表示这个重担他接了,第二天一早就出发。
“奴婢遵命!”
朱瞻墡陪兴安一行人吃饭,然后开始准备行李,安排王府中的事情。
另一边,王直快马加鞭,花了半个月,终于赶到淮安。
朱祁钰还是没有迎接,只要不是圣旨,不管谁来,朱祁钰都是在书房接见。
“臣吏部尚书王直参见郕王,殿下安好!”
王直被成敬迎到书房,见到了躺在椅子上的朱祁钰。
“王大人免礼!”
朱祁钰的椅子被王诚调节高,朱祁钰可以正视王直。
“成先生,快请王大人坐,给王大人倒茶。”
朱祁钰让成敬给王直搬凳子坐,倒茶。
“王大人一路辛苦了,不知道王大人千里迢迢来找孤,所为何事?”
朱祁钰知道肯定是朱祁镇叫门宣府和大同的事已经传到京城,直接闪瞎了朝中大臣的眼。
朝中大臣大失所望,想要行废立之举,但朱瞻墡和他之间,他们更希望他上位。
因为襄王朱瞻墡不是小白,不好控制。而且,朱瞻墡与孙太后关系良好。
王直不说话,而是看向成敬和王诚。
“成先生,你去安排一下,王大人一行一路辛苦了,孤一会亲自陪王大人用餐。
王诚,你去门口守着,任何人不得靠近!”
朱祁钰知道王直有话要单独跟他说,支开成敬和王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