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爱卿,不必理会他们,你继续审吧。”皇帝开口。
“是!”王径业躬身回道。
“两厢说法不同,但这孙二确乃是谢家的人证还拿出了物证!不知谢二小姐可还有其他法子能说明,在当日!你并无机会杀害大王子苏格里呢。”
明显,皇帝等人来了后,王径业显然就不如一开始强势了,但明面上看谢邀确实挺难脱罪的。
一旁的陆衍剑眉微蹙,谢邀不知怎的就精准的瞄到他的脸色了。
但还来不及等她开口阻止,陆衍就已经成沉声开口。
“若本王说当时她与本王在一起呢!”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震惊的望着二人,知道你俩可能有点意思,可你这也不必如此大喇喇的说出来吧!
陆衍可没心思在乎别人的心情,他走下座位就一撩下摆:“启禀皇兄,臣弟与谢二小姐两情相悦,早已互许终身!又怎么会有什么爱慕二王子从而为情杀人的动机呢!”
“在臣弟看来,那孙二想必也是被一些心怀不轨之人收买,刻意伪造物证来诬陷谢二姑娘,我们更应该顺着孙二这条线查下去,毕竟为何苏格里的印信可是出现在他手里!又是谁给他的!”
陆衍这一番话可以算是用自己给谢邀担保了。
但不谈已经脸黑成煤炭的谢家人,就连皇帝的脸色都不太好。
但他还是朗笑出声:“原来竟是如此!”
皇帝转头看向王径业。
“阿衍说的在理,此事还尚有许多疑点,一个仆人的话确实太过武断,依朕看来,如今这孙二倒是有很大的嫌疑,谢家待他不薄,他就为何遇事不向主家禀报反倒是瞒下来呢。”
皇帝一句话盖棺定论,让王王径业一张老脸差点没绷住。
我的皇上哎,当初您让我抓人的时候可不是这个说法啊,您说的是谢家这个女儿确实太张扬了,不管此事究竟是不是她动的手,也得借此敲打敲打她。
怎么如今征北王一出来求情您就改口风了,倒留老臣里外不是人。
王径业冷汗都快出来了但面上还是淡然的样子,此事若说他完全听命皇上也不尽是,事情终究是来到了他最不想看到的局面,如今这征北王公然承认了他与谢邀的事情,恐怕后面就婚事将近了。
想到为此不惜将女儿留到双十年华的自己,王径业痛到心肝都在抖了。
皇上都发话了,谢邀身上的脏水一下就不见了,反倒是孙二此刻正是面色如纸了。
“皇上明鉴!”谢震业站出来谢恩。
右相的刻意为难,哪怕不用看他也能感觉出来,只是若无上面人的意思,他又怎么会敢。
此遭也不过就是圣上借此敲打了一番谢家罢了,隐喻你谢家就算是民意威望再高,在皇权之下也不过阶下之囚罢了。
谢震业又何尝不明白这些,只是谢家已然到了如此地步,圣上一生兢兢业业,大部分都是明君,向来是如今猛虎已老,有点危机感也是正常。
眼看着事情因为陆衍的出现而演变出不同的发展,陆恒再也坐不住了。
“等等!莫非就这么放过谢邀不成?!”
“家妹无辜,是这孙二吃里扒外的诬陷,不知幽王殿下可是有何意见?”谢景琰冷冷的看着他。
但陆恒没有看他,反而一掀衣摆也向皇帝跪下了。
“父皇,微臣有一人证!可证明谢邀此人嗜杀成性,连同自己的养父也不放过!杀人割首不说还打断了养兄的两条腿,让其终生只能如犬般匍匐在地,以乞讨为生!”
“此等忘恩负义的恶行,罄竹难书!还望父皇明鉴!”
公堂上一时沉默了半晌,所有人难以置信陆恒的这番话。
不过确实听说这谢二小姐乃是离家十几年才被找回来的,此前所发生的事都是不知的。
若陆恒说的是事实,那么未免就有些细思极恐了,谢邀力大无穷,若沾染上嗜杀的邪性,那该是有多骇人啊。
“那便将你的证人带上来吧。”皇帝浑浊的眼睛沉沉的看了一眼陆恒后才开口。
随后,两名官差提着一个瘦弱嶙峋的男子来到了众人面前。
男子长发覆面,身上仅着一身单衣,男子不光身形瘦弱,下肢双腿更是因为长久护理不当已经变得猥琐变形,看着分外吓人的紧。
除此之外,他身上还散发着长久未曾梳洗过的难闻味道,周身所见之处皆是骨节分明血肉模糊,看起来惨不忍睹。
“启禀父皇!这便是当初好心收留谢邀。的李家独子李柱。”陆恒解释道。
“当初谢二姑娘流落青州,险些被人贩子卖去青楼,还是李柱的爹李大强,不忍无辜女童受害遂拿出家中所有存银将她买下,收为了养女。”
“却没想到长大后的谢邀,性情刁蛮跋扈不说,还时常欺辱李家父子,在一次争执之间,抽刀一刀砍掉了李大强的脑袋。李柱与他打斗之间也被挑断两条腿的腿筋,从此不良于行!此等恶女,焉能能为我大厦贵女典范!”
“你胡说!”谢景琰对着陆恒怒目而视,两只拳头也捏的嘎吱作响。
“是不是胡说,想必谢二小姐心中该是有数吧!李柱!还不将你的证据拿出来!”陆恒厉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