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智天君由求解万物的星体计算机升格而生,试图体认宇宙,解开万物之谜。”
神策府内,符玄正负手而立侃侃而谈,对三人解释占卜中的不可测之事。
“然而为防止智识的确定性毁灭可能的变量,迷思天君降下思想之雾和感官之雨,通过色相、叠嶂、谜语、幻象,向世人昭示不可概述的奥理。”
然而在场另外三人,却几乎都左耳进右耳出。
雪衣面无表情看似认真,实则神游天外,心里暗自悄悄嘀咕。
“......得罗德提醒,今日抓捕十几名重犯,应能换得充足还阳自由。届时可以与那傻孩子去金人巷逛逛,唔,勉强也带罗德吧。”
想到那个总是纠缠着他的男孩,雪衣冰冷的眼神也变得有些无奈。
幽府判官,十王敕使,拘锁刑问之拘。
凡仙舟人无不闻之丧胆,见之失魂。
唯独罗德每次见到她总是喜不自胜得凑前来问着问那,甚至还会牵起她冰冷的机巧之手,人世间的温暖似乎也在那一刻传进机枢之心。
她向小妹寻求解惑,只换得小妹意味深长的笑容。
十王司判官理应得斩因果不染外缘,可十王却对罗德与判官交往过密的行为视若无睹。
这一切都令原本渐渐将自己视为工具的雪衣感到茫然无措。
雪衣想到罗德即将到来,下意识伸手将有些散乱的黑发别至耳后,露出了自己光洁的脖颈。
“欸,即便不邀请他,说不定依旧会从哪个角落突然跳出来给吾惊喜,真不知道为何会有人对吾的偃偶之身如此感兴趣。”
少年天才彦卿蹲在一旁,一遍用逗猫棒逗弄咪咪,一边打着哈欠。
“符太卜不是已经派遣手下【最靠谱】的得力干将,前去请罗德哥过来吗?”
“怎么还没来啊?都知道罗德哥绝不可能是坏人,大家都想早点把流程走完,我也能去工造司买新的宝剑呀。”
“听说罗德哥表面孱弱,其实深藏不露,待会儿不如向他讨教几招,也不知将军是否会允许.......”
唯有景元不得硬着头皮听,一听却又头昏脑涨,直叫人想要睡觉。
眼见符玄还要喋喋不休,他不得不走下台阶,连忙打断。
“我知晓符卿腹筒深广,博览万卷,但还请说些能听懂的人话!”
“你就直截了当地告诉我,为什么大衍穷观阵无法对罗德那孩子生效。”
符玄用夏虫不可语冰的眼神瞪了眼景元,轻哼一声,双臂交叉叠放在胸前。
“创立太卜司制度的玄曜大人曾言,不可贞者,唯天与神。”
“理由很简单,没人能在同一时间站在所有观测角度推演未来。”
“且不说宇宙,那些星神也因其诸元庞杂,能为极大,超出了我们所能负荷的运算之外。”
“便是星神的令使,也能极大干扰大衍穷观阵的观测。”
景元轻轻颔首,但又有些不解,大胆地猜测。
“符卿的意思是说,罗德其实是某位星神的令使?或者干脆就是某位星神?”
符玄表情严肃,微微摇头。
“本座说过,即便是星神也只是难以运算,若有更强的演算中心,却并非绝对无法观测。就好比玉阙的瞰云镜,就能捕捉与解读帝弓箭矢示现。”
景元听到“瞰云镜”三个字心里猛地一跳,下意识观察符玄的脸色。
果不其然,符玄眉头紧蹙,眼神冰冷。
星历8072年,第三次丰饶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