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安却拱手还礼道:“淮安不过是一介书生,忝为郑师弟子,却于国于民无一用处,老丈大礼,淮安实在受之有愧啊”
“周军师过谦了。”
二人又是一番客套,羊安记得早先在泰山时,胡铁匠跟自己提过庐江也有铁官营,便问道“老丈,可否知晓这庐江铁官营在何处?”
“皖县产铁,城北原来就有铁官营,然义军四起,这铁官营的官兵、铁匠早就四散逃跑,如今便只留一座空营,周军师如何问起这事?”
“哦~,老丈,我家赵帅雄才大略,文治武功,此时已被扬州义军推举为渠帅。你莫看此间只千人,大军早在舒县集结。待日后得了庐江,占了扬州,这大军征伐,一应军械自当自给自足,然此地既然没了铁匠,却倒也不急于一时。”羊安心下失望,想着得空便去那铁官空营看看,却也不忘一顿马屁。他此话一出,既长了那赵高的威风,又让其知晓自己为其将来谋划,但实则却不动声色的将叛军将在舒县集结的消息放出风去,若陈辰有个万一,也好有两手准备。
“原来赵帅已是扬州渠帅,老朽不知就里,实在是失敬。”那耆老听羊安一番陈述,对那赵高更加恭敬。
“哪里,哪里。”赵高虽有些心虚,实则高兴,这淮安所说虽不尽属实,但这番却是长了自家威风。况且若依淮安之计,这扬州渠帅,自己怕是十拿九稳,也全非假话。况且淮安已为自己谋划好了将来,这次机缘巧合之下,实在是捡到宝了,当下更加信任羊安。
只见那耆老又说道:“周军师若欲寻铁匠,也非难事。”
“哦?此话怎讲?”羊安听闻,不待他说完,便追问道。
那耆老却不紧不慢道:“周军师不知,这皖县城中便有一位铁匠,原先在这铁官营中就职,此人与老朽乃是旧识。待得空便可引荐与军师。”
“如此,便有劳老丈了。”说完,羊安忙施一礼。
待众人入了县衙,开了粮仓,又占了驿站。得马三匹,环首刀十柄,强弩一把,粮三千斛,辎车数十辆,又有壮丁数百人原入义军。羊安当下建议那赵高分千斛粮于皖县百姓,赵高略加思考便应了此事。那耆老自然感恩戴德一番。
羊安又与那耆老客套道:“此后皖县之事,便需多仰仗老丈了。”
那耆老只道周军师要将此地当作义军据点,忙点头道诺,哪里晓得羊安这是欲使人灭亡,先使人疯狂。
果不其然,赵高今日兵不血刃的占了皖县,又收获颇丰,已是豪情顿生,问道:“老丈,不知这皖县一地还有甚巨富之家?”
那耆老稍作思索,便道:“这皖县境内,要数巨富,便只东郊桥家庄,但那桥家庄庄主结交四方游侠,家中门客众多,怕取之不易。”
羊安乍听之下,心中忙道:这庐江桥家,莫非是大桥、小桥?却也是不动声色。
赵高却是大手一挥道:“这有何难,待某明日点了人马,便去夺了这桥家庄,老丈只管头前带路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