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做得多么结实，渡船终究是渡船。要是从头做起一艘带舵的船，期待在坚固的木船上不仅有操纵性，还有转弯能力未免太过分了。

不得不改变方向时，只能靠划桨。虽然慢，但最安全。

夜幕降临，海面一片漆黑，这时在船上挂起了灯。周围光线明亮，练习起来并不困难。

一直学到早晨的詹姆斯（？）回到了旅馆。

从门口就能看到伊莉尔的身影。他似乎在露台上喝茶挥手，没有睡觉等待着。

“练习得怎么样？看来一早上都很有干劲呢？”伊莉尔问道。

“我可是有点野心的人。今天会很有趣的。”

“……我很期待。”

“期待吧。嘿嘿嘿。”

这笑声不妙。每次听到这种阴险的笑声，总感觉会有坏事发生。

伊莉尔带着挥之不去的不安问道：“……安全吗？安全第一吧？”

“只要不从船上掉下去，大部分都是安全的。当然，也有可能被巨浪打翻。”

“一点都不安全啊！”

“剩下的就是肚子的问题了，我也没办法。作为测试，今天要不要一起坐坐看？”

“……我拒绝。看看就好。”

“啧啧，圣女真是太胆小了。”

詹姆斯对胆小鬼嗤之以鼻。

* * *

早餐后，他们前往码头。

那男子似乎已经做好准备，等候着两人。

“今天是第二天。明天之前能学好吗？”

“当然。”

对那自信满满的回答，他带着困惑爬上渡船，递过浆：“拿着。”

和昨天给的不一样，这是正经的浆。

他看着男子，像是吃了烂苹果的表情。

“你怎么了？吃错东西了？”

“昨天虽然时间不长，但我也看了。你们晚上还在继续划船。有虚张声势和骄傲的区别，那就是尝试和不做的区别。如果是你，就完全有资格划浆。”

他说着，将浆递到他手中。

比起昨天的大勺子，这才是真正的握感。现在开始有点燃起来了。

“谢谢。我会好好写的。”

“可不是免费的！给够钱，买了再说！”

大概是害羞，他大声喊道。

用男子给的浆轻轻推出水面，船只出乎意料地向前驶去。

在一旁观战的伊莉尔灿烂地笑了起来，拍着手掌。

一定有人在为他们加油吧，他们肯定得到了新的浆。

海上已经没有什么好看的了。

“不要试图逆着浪划，顺着格雷恩的流向会有所帮助。”与最初不同，这次是认真的教导。按照男子的指示，他小心翼翼地划动浆。

于是，船在不怎么颠簸的情况下穿过了水流。

“遇到波浪时也一样，不要冒进，让好好的船翻了，要谨慎驾驶。你的肚子可不是光用力就能动的。”起初，他还用邪恶之力来助力，但现在情况有所不同。

当詹姆斯决心从男子认真的态度中学艺时，他如海绵吸水般吸收着知识。

“这家伙比我想象的还要有料，这就是未来天堂的船夫吗？”否则，学习不会这么快。这算不算一种天赋呢？被他人瞧不起的船夫天赋。眼前这小子若真重生为船夫，能否顺利驶向那片海洋，还真不好说。

男子满意地看着詹姆斯。

现在，赌注已经退居其次。

起初他觊觎的是金币，现在他觊觎的是那份才华。

况且，作为老师，怎能不高兴，毕竟这小子昨晚独自练习到深夜，如此卖力。男子停下划动，开始说话：“喂，小子。”

“干嘛？”

“今天我请你吃晚饭，吃完跟我来。”闻言，詹姆斯的脸色顿时垮了下来。

“真是的，你今天又在搞什么？大叔，你疯了吗？”

“他有说小话的习惯，别啰嗦，乖乖跟来就行。我会给你吃比那索然无味的旅馆饭菜好吃多了的食物。”

“我喜欢美食。”

“真是个讨人厌的诚实家伙。”他们就这样边划边斗嘴，一整天。

经过两天的观察，男子不得不承认。

“这家伙，三天就能学会一切。”不仅教过一次的东西绝不忘记，似乎只依赖感觉，却出奇敏锐。而且，他有突破波浪的勇气，非常适合做船夫。如果继续保持这样的状态学习一个月，附近海域将无人能及。所以，他打算继续尝试。不知道对方为何想学船上的活，但他没有放手的打算。如此才华横溢，就这样浪费太可惜了。

“只要你学会了船上的工作，几年后就能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不管你怎样，你有这样的天赋，伙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