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函之神情僵硬,王迎璋却笑得越发灿烂:“听说,给您下毒之前,秀姑亲手端了一杯毒药给他……”
“我不信!”崔函之厉喝:“秀姑怎么可能害他!”
“怎么不可能呢?就因为那是她的亲爹吗?”
王迎璋偏着头,道:“为了姘头,为了肚子里的孩子,为了荣华富贵,一个不肯与他们沆瀣一气、会误了她的荣华富贵、让她恨毒了的亲爹算什么啊!”
“姘头?”
崔函之又是一惊,但立马猜到:“崔三斯?”
“对,崔三斯!”
王迎璋干脆的点头:“我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勾搭在一起的,我只知道前世她确实怀孕了,您死后的次年一月,秀姑平安产子……”
“那孩子四岁的时候,王贵才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打通了出谷的道路、带着王谷生来到了宁州城。”
“那个时候,您和我娘坟头的草都比人高了。”
“我被人送走了,依靠分得的产业、风光一时的王家搬走了,宁州城只有崔三斯留了下来,忠心耿耿的为秀姑母子经营着崔家的产业。”
“您被算计、不可能再有子嗣的事情王贵才是知道的。”
“崔安带着外人、强攻云栖山谷,更是亲眼所见。王贵才虽然不知道真相如何,但至少可以肯定崔三斯不可能是好人,那孩子也不可能是您留下的遗腹子。”
“他没有费时间去查证,趁着夜色带着人把崔三斯等人拿下了。”
“知道王贵才身份之后,都不用严刑拷问,崔三斯就把自己知道的全说了。”
“嘴硬肯定是死路一条,让王贵才父子知道他背后是琅琊王家家主王奕之,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
“这些,是王贵才父子后来与我说的。”
王迎璋吐出一口气:“所以,昨夜我确定自己死而复生之后,想到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这父子两祸害给除了。”
“现在……”王迎璋眉眼舒展:“目标达成了。”
“但是,你不觉得一点证据都没有……”
“证据?安息就是证据!”
王迎璋一脸肯定:“崔三斯手里有安息,足以证明他们父子与琅琊那边有勾连……”
“就因为这个就……也太武断了吧!”
崔函之看着丝毫不觉得自己有错的王迎璋:“崔安在我身边三十多年,没有确凿的证据……”
“确凿的证据?”王迎璋冷笑:“您也说了,他在您身边三十多年……”
“您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别说我,就连您想要查清他到底做了些什么事情,都需要大费周折!”
“不趁着他们毫无防备的时候,快刀斩乱麻,把这俩祸头子给处理了,还慢悠悠的去查找证据……”
“您是嫌不够麻烦还是嫌命长?”
“您信不信,您前脚一动,他立马就能反应过来?”
“或者反将一军,说您无容人之量,想卸磨杀驴,或者一不做二不休,干脆与您撕破脸?”
“他打理崔家产业三十多年,别说下头的寻常伙计庄户,就连就管事掌柜庄头,也多得是只认他不认您的,加上王奕之……”
“别说与您拼个鱼死网破、两败俱伤,就算他这西风压了您这东风的可能都是极大的。”
崔函之被王迎璋数落得一脸讪讪,“我没那么不中用吧!”
呵呵~
王迎璋冷笑,一点都没给崔函之留面子:“您想过没有,多年前,崔老夫人为什么那么轻易的舍弃了您这亲儿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