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大事?”
林云脸不红心不跳,目光中透露出一股清澈且纯粹的茫然。
反观吴庆就没有他这般好定力,而是略带不自然地摸摸鼻子,问:“出了什么大事?似乎与林云有关?”
“没呢。”房长富拍着胸口压惊,“不是大半天不见这小子的人影,以为他还在紫竹林。”
“你去了紫竹林?”吴庆皱皱眉头,看似不解地问。
“卯时去的,不到辰时便回了。”
房长富满脸迷茫:“啊?你不到辰时回的?”
“当然,不到辰时便回,给吴庆熬赤稚鸡汤,在旁边看他打坐,借了他的玲珑石骰子玩。”
林云说着皱起眉头,嘴角向下微微一撇,目光嫌弃道:“我说老房呐,难怪在仙门里也是人人都想往上爬,你说你每日睡到巳初,再看看我,每日卯时不到便要起,换谁身上不想当管事?”
“诶诶诶~”老房立马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老房我不就贪睡了些嘛,不兴说,不兴说。何况伙房万事不都有你么?”
“少给我戴高帽!”
“这么说,你从辰时到现在,都在吴庆的洞府?”
“嗯,他都在。”吴庆扯开话题,“对了老房,那盅赤稚鸡汤里的鸡,是你给我留的吧,多谢。”
“欸,小事儿。”
房长富乐呵呵地傻笑。
“你没事就好,你是不知道今天紫竹林出了什么大事吧?
也怪樊杰那小子命不好,听说是在紫竹林里被紫雾迷了路,不小心摸到百兽山附近。
你说好巧不巧,那百兽园的栅栏年久失修坏了一段,结果被出逃的妖兽抓死,还啃掉了半张脸。
啧啧啧,那叫一个惨不忍睹哟。”
林云缩了缩肩膀,摸着手臂上并不存在的鸡皮疙瘩,连连后退,“竟有此等祸事?幸好我回来的早,也没往深处去。”
“可不是。”
房长富长舒一口气,极其自然地抬起手。
然而没等他像往常般拍到林云的肩膀,吴庆直接斜步走上前,悄无声色地挡了挡:
“我看天色不早了,也该回了。林云你明日可有事,无事的话不妨来找我。
最近我总觉得突破在即,却觉得似是缺些什么,心境总不稳,你不会不帮我的吧?”
林云秒懂:“我倒是想,可……”
“无妨无妨。”房长富依旧是笑呵呵的,“吴庆突破是大事,其他管事那儿包在我老房身上,咱去说。你呢,且安心顾着吴庆突破。
都说这太上忘情,可咱不是没到该忘情的境界么,念旧便念旧吧,横竖不过是百年光阴,亲朋挚友当珍惜的且珍惜,未尝不是种心境中正平和。”
林云眸光颤动,随之又无奈一笑。
吴庆却目光熠熠,尤为诚挚地点了点头:“老房,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