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她一进门就直直扑进沈老爷子怀里，泪盈于睫。

“傻孩子，哭什么？”他轻拍着孙女的背，就像小时候哄她一样。

“司砚都跟我说了，爷爷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我只是……”后面的话沈念说不下去了。

“傻孙女，说什么傻话呢！你是爷爷奶奶唯一认定的孙女，爷爷不管旁人说什么这个那个的，我跟你奶奶这辈子就认你这一个亲孙女！”

沈念哭得更惨了，“爷爷。”

“唉。”

沈老爷子拿出手绢替孙女拭泪。

“你呀，以前年纪小，老觉得裴今安是你的避风港，嫁给他就可以挣脱父母对你的束缚，你就解脱了对不对？”

沈念有一瞬间的凝滞。

“傻孩子，那不是解脱，更不是避风港，而是更大的漩涡和泥潭，你一旦陷进去就是万劫不复！”

沈老爷子语重心长，沈念也早就明白裴今安并非良人，她其实一直都知道的。

她只是选择自欺欺人，自我蒙蔽，自己创造出一个梦的乌托邦，给悲苦的现实一点寄托和指望罢了。

“我调查过顾司砚，他母亲早亡，却不屈服于父亲的权势。今天观察下来我也知道他对你的心思，爷爷是庆幸你可以遇到这么个满心满眼都是你的人。”

沈老爷子说着，眸中竟然聚起了泪光，“好好生活吧，有一天爷爷奶奶不在了，相信他也能替我们好好照顾你。”

“啪嗒”，泪滴滚落，一时竟然不知道是谁的。

沈念赶紧出声道：“爷爷，你才说傻话呢，你和奶奶一定会长命百岁，不，是一百二十岁，你们一定会长长久久陪在念念身边的！”

“好好好。”沈老爷子慈爱的拍着孙女的脑袋。

……

回家的路上，顾司砚瞧了下沈念的眼睛，“好家伙，都肿成小核桃了。”

沈念摸了摸红肿的眼睛，还有点烫。

他眉心微凝，道：“回家冰敷一下。”

“你看到江晚寄给我的照片了？”沈念问。

“嗯。”

“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我知道。”他语气平静。

沈念奇了，“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想知道自然都能知道。”

顾司砚接着说：“如果我说，江晚陷害你推倒她那天，我见到你了，你信吗？”

沈念瞳孔微张，“那天？我怎么没印象了。”

“那天你从排练室无精打采的走出来，撞到了一个人怀里……”

“哦…”沈念这才反应过来，“那个人就是你？”

顾司砚点头，“对。”

“你那天怎么在那里？”

“那天我去你们乐团谈赞助，恰巧被我看到江晚自导自演的那一幕。”

“所以你什么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