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
找遍了女客院落所有地方,始终没看见他想见的人。
掌心里的铜钱愈发烫手,烧得他心底焦灼,不知名情绪撩拨着摇摇欲坠的理智。
宋夕颜,你去哪了?
莫不是逃了?
他绝不允许。
就在宫远徵马上要把女客院落掀个天翻地覆时,掌事嬷嬷终于追上他,气喘吁吁道:“徵公子,宋姑娘她……她在灵泽林。”
她眼前一闪,哪还有宫远徵的身影。
???
灵泽林是宫门前山的一片幽林,地处旧尘山谷腹地,里面有无数奇珍异草,徵宫不少药草都是从灵泽林摘的。
除此之外,林子里还有只多不少的毒物,随便一个都能取人性命的那种。
宫远徵哪怕被人追杀都跑得没今晚快,生怕自己去晚了看见的是一具新鲜shi体。
然而等他真到了灵泽林,看见亭子里那个素白的身影时,却止步不敢上前。
宋夕颜倚着栏杆,穿着单薄,在夜色里愈发显得形单影只,她微微昂头,不知道在看哪里,月光给她的侧脸笼罩一层银色。
神圣又皎洁。
仿佛月下神女。
宫远徵像是被人定了身,干巴巴站着,就这么看着她。
不知过了多久,宋夕颜才起身,整理下衣衫,扭头要走,蓦地发现远处的宫远徵,微愣,而后面不改色地走来。
随着她接近,他竟控制不住丝丝雀跃,手心冒汗,还没想好如何开口,却见宋夕颜目不斜视从他身旁经过,视他如无物。
宫远徵:?
动作比脑子快,他伸手抓住她的腕,拽回自己眼前。
“宋夕颜,你瞎了?”
一开口就夹枪带棒,宫远徵很想把舌头打个结。
“徵公子。”她微微欠身,嗓音如水,“有什么事吗?”
宫远徵被她不急不恼的样子气到了,她这是什么态度,脑子一热就口不择言。
“你是不是忘了今天什么日子,你应该在徵宫,而不是灵泽林。”
话出口他就知道自己说错了。
罪魁祸首明明是他来着……
哪壶不开提哪壶!
果不其然,宋夕颜闻言,似乎觉得意外,这才抬眸正视他,精致的脸上没有一丝愤懑,就连讥讽都没有,平静得仿佛被冷落的人不是她。
但,所有的欲言又止都藏在那双潋滟眸中。
宫远徵只觉得自己心脏被击中,一股酸涩油然而生,伸手捂住宋夕颜的双眼:“别这么看我。”
他也知道自己不是人。
见她欲挣脱,宫远徵索性把她拽到自己怀里,生硬地转移话题:“你刚刚,在看什么?”
原本还在挣扎的宋夕颜突然不动了,片刻后启唇:“徵公子闲情逸致,不如自己去看,我要回去了。”
宫远徵偏不依,几乎是半拉半抱的拖着宋夕颜回到灵泽林前的亭子,站在她刚刚的位置。
只一眼,他就怔了。
从这里只能看到一个地方。
徵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