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候,大约三百名巴斯顿士兵封锁了法兰公使馆门前的街道禁止其他马车驶入,他们人挨人排成了两条人墙来隔开街道两边看热闹的人群。接着法兰公使馆门前守卫的红禁军吹响了长号。然后公使馆门前的街道上横着走来一队衣着华丽的巴斯顿仪仗队骑兵,他们后面跟着的是一个整只巴斯顿军乐队,乐队踏着整齐的步伐一边演奏着通过公使馆正门。紧接着公使大门打开,八位红禁军骑着高头大马举着系着红白小旗的长矛从门内走了出来,他们身后便是那一辆极其奢华高调的白金大马车。白金大马车后跟着两辆公使馆的黑色马车,马车后则八位威武的皇家骑士团旗手,他们分别打着蓝底金百合的法兰国旗、红白底蓝十字绣日冕的弗勒格的王旗、红白底蓝十字绣金龙的弗兰西的王旗,还有蓝底白十字绣皇冠金百合的皇家骑士团旗。再后面是两队步行的法兰陆战营士兵压阵,这排场绝不亚于教皇巡游的架势。
公使馆门前早已经是人山人海,法兰公使馆其实离大公公馆并不远,只隔着三四个街口大约三四法里远,站在公使馆三楼甚至能看到大公公馆的屋顶。可元老院以照顾民众情绪为由专门让车队先往元老院议事厅走,在议事厅广场绕行一圈后再开往大公馆。这个刻意安排看出了元老院的小心思,这是在有意引导民众提升元老院的地位。
虽然绕路元老院但实际只多了走两个街口,但就这几法里却足足走了快一个钟头。因为热情的民众一看到车队出来便立即挤满了道路,先前路口布置的那点士兵们根本就不足以分开群众,车队光被堵在公使馆门前那条街上就有半个小时。最后还是城防长官法塔赫将来不得不亲自出面让骑兵用马鞭乱抽才将人群分开,接着又调来了三个联队士兵把这几法里的道路全部拦了起来,车队这才顺利的驶出了公使馆那条大街。
巴斯顿地处圣教世界边缘地区,平日里很少有游行巡礼这样的活动。巴斯顿又是少数罗西克裔统治多数撒拉逊裔,因此政府禁止大型集会,连大多数民族节日都会禁止聚会。再加上这里也几乎没有剧院报纸,因此百姓们的精神娱乐极其匮乏。所以一旦有这类大型活动,民众们都会从十里八乡拥进城市,整个城市都会陷入崩溃的边缘。
车队驶出公使馆大街局面才逐渐控制住,一路上巴斯顿士兵们用长戟横成一排,抵住道路两边的群众。几十个身强力壮的佣兵戴着红围巾卖力的跑在车队前面随时应对突发情况,一旦有激动的群众冲到车队前,马上就有人冲上去把人拖走。另外道路两边的民众中也时常混杂着有戴红围巾的佣兵在维持秩序。弗勒格见一切恢复了秩序,于是故意关照车夫走慢一些,并按照‘约定’打开了车窗。这样方便让道路两边激动的人们都可以看到弗兰西。在元老院广场绕行时,弗兰西甚至把半身探出车窗向民众们挥手致意。
就这样车队慢慢悠悠的最后一个抵达大公公馆。舞会现场就设在巴斯顿大公公馆前座一层的翡翠大厅。大公公馆虽然是巴斯顿大公的宅邸,但这座建筑并不像什么宫殿。更像是一座大号的豪宅,可能是因为巴斯顿建国较晚,所以城内的建筑大多是六世纪后才流行的巴洛克式风格建筑。这个时期大多数的国家已经不再修建古典风格的宏伟宫殿,而是倾向于将宅邸修建的更加舒适华丽。
由于巴斯顿地处陆桥东段,属于传统的撒拉逊人聚集区,所以东西合璧的特点非常明显,在这一点上巴斯顿大公公馆可谓这类建筑的典范。整个公馆坐西朝东呈‘廿’字形,其实就是两个流行的‘凹’字形建筑套在了一起,这样前后就等于有了两个环绕式的花园。由于巴斯顿采用的是‘大公-元老院政体’因此国家的日常办公并不集中在公馆内进行,政治议事听证一般会在元老院议事厅进行,其他国家权力机构也分别散落在巴堡城区内,所以大公公馆基本上就是大公本人用来居住的。如果撇去气派典雅这一点来看,这栋建筑确实比法兰流行的哥特式和罗西克流行的罗门式的宫殿更宜居。
大公公馆前座一层是一个刷着翠绿色墙漆,用绿色水晶玻璃吊灯装饰的大厅。人们都称它‘翡翠大厅’,大厅四壁绘满了丛林题材的细密画,这是一种撒拉逊风格的以彩色描线绘制草木动物见长的绘画品类。门廊和窗户也都结合了撒拉逊的建筑风格,使用了大量几何图案和花式窗格装饰。整建筑远看是一座典型的巴洛克式建筑,但是近观每一处细节又都体现出撒拉逊的设计语言。
在巴斯顿堡这类大型公共建筑很少,自然也没有太多大厅。包括大公公馆的这间‘翡翠大厅’也不算太大,前后不到半个马球场的大小最多只能容纳两三百人。像这种规模的大厅,在罗西克或者法兰顶多只能算是个市镇的市政厅水平,与圣城圣彼得罗大教堂穹顶大厅和法兰灰塔帝国大厅那种动辄可以容纳上千人的大厅相比算是小巫见大巫了。但即便如此‘寒酸’,能来在巴斯顿能来’翡翠大厅’参加舞会,对于本国贵族们来说也是无比荣耀的事情了。
夜幕低垂华灯初上,参加舞会的宾客早已到齐了,但舞会并没有开始。所有的客人都瞄着门口,小声议论着即将到来的王子弗兰西。乐池里乐队还在不断的调音,迎客的侍者们也都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闲聊,舞会完全没有要开始的迹象。大家都在等待着门房通告弗兰西殿下驾到的消息。元老院的几个成员则坐在暗处的沙发里不断的向手下打听着弗兰西马车还有多久才抵达。
终于在天空已经完全暗下来的时候,门房来到大厅门口用响亮的声音通报:“法兰王子龙德.弗兰西.格兰特殿下 和 法兰公使千金 黛西.迪达 小姐驾到~~~!”
这一句仿佛一下子点燃了整个大厅,在众贵宾热烈的掌声中王子弗兰西与黛西小姐挎着胳膊走下了门厅的台阶。二人都是那么的年轻,毕竟一个十七岁一个刚满十六岁,二人走在一起真可谓是一对金童玉女。
只见弗兰西身着一身深蓝色猎装样式的军礼服,身上绳结吊穗金光闪闪,胸前的银质纽扣精巧别致,亮蓝色的绶带光彩夺目。弗兰西进门将三角军礼帽和佩剑交给门房,整齐的栗色长发垂到了肩头。他伸出带白手套的左手邀请边上的黛西小姐,黛西小姐退掉肩上的蓝狐披肩和手上的淡紫色天鹅绒手套交给侍女,立即上前挽住弗兰西的胳膊。
黛西小姐今天也一样光彩照人,只见她梳起了白金一般的秀发用美丽的雏菊和银饰在头顶盘成了一个漂亮的发髻。她身上穿着一件淡紫色露肩抹胸大蓬纱裙,专门露出了纤细的脖颈和粉白的肩头,脖子上一条双层碎钻白金项链让她整个人都闪闪发光。再加上黛西姣好的面容和稚气未脱的俏皮表情,让在场所有的巴斯顿贵族小姐都显得黯然失色。
二人在楼梯上挽好对方,然后走下楼梯进入大厅。弗兰西因为紧张表情比较严肃,他虽然贵为王子,但却极少参加这种活动。相比之下黛西小姐就从容许多了,她款款而行走下台阶可谓是仪态万方,同时还不忘对众人保持着优美而灿烂的微笑。挎着‘战神王子’胳膊令她容光焕发,整个人看起来都比平时美丽了十倍。
第一个上来迎接的就是巴斯顿元老院的议长厄尔利大人及夫人。厄尔利大人大约五十岁上下年纪,身量不高满头白发梳在后面显得精瘦干练,身穿一套暗紫色长衫外搭黑红色外氅,腰系一条用料考究的细皮带,打扮的十分‘罗西克’。一双蛇一样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弗兰西。厄尔利夫人则瘦高干枯,大鼻子长驴脸,几乎是墙上尤根.巴斯顿大公的女版。她一头黑发确挽了一个很高的发髻,并用带黑纱的暗紫色发饰装饰,身穿一身比较保守的高领紫红色长裙,胳膊上还系了黑纱,这表示她还在为忘兄悼念。
“啊~亲爱的王子殿下,在下是巴斯顿元老院议长楼杰.厄尔利,这是我的妇人玛丽.厄尔利。我们元老院成员和我的家人最近一直盼望着与您见面。我也数次向贵兄长盛情邀请您来赴宴,今次大驾光临使我大公馆蓬荜生辉!我谨代表元老院和全体巴斯顿贵族向您表示由衷的欢迎!”说着厄尔利深鞠一躬行礼。
弗兰西赶快鞠躬回礼保持着微笑简单的回应了道:“见过议长大人和夫人,法兰皇家骑士团准将,龙德.弗兰西.格兰特,愿意为您效劳。这位是法兰公使千金黛西.迪达小姐。”
相互问候之后,双方又简单寒暄了两句。弗兰西直觉上不喜欢这个厄尔利,不知道为什么他在这个人身上感到了阴险与贪婪。其实弗兰西的第一感觉很准,这个厄尔利议长早年本就是个街头混混,后来偶然结识了老巴斯顿大公的大女儿玛丽.巴斯顿,通过私奔的方式成就了这门婚事并混进了政坛。
最后一路平步青云当上了议长,此人相貌堂堂但心胸歹毒,一直想要自己控制巴斯顿。他的大舅子前大公尤根死后,他现在就是巴斯顿公国的实际统治者。也是他高举正义大旗,促使元老院以‘怯战’的罪名剥夺了他逃跑的小舅子尤里侯爵的继承权。并提名了一个巴斯顿家族的远亲小男孩为大公继承人。现在这位未来的小巴斯顿大公还尚未即位,但这孩子才八岁,如此一来在那孩子十六岁成年之前,厄尔利就可以一直把控朝政。
厄尔利这些日子里可是深居简出,生怕他小舅子尤里侯爵派杀手行刺他。但是今天却特意出现在了会场,用意自然十分明显。如今法兰皇家骑士团半数已经在阿卡登陆,并开赴巴堡以南驻扎。凯堡的联军总司令又是这个法兰王子,如果能搞好与法兰军的关系,自然可以牵制盘踞在珀南高地上的尤里。平日里厄尔利就时常与弗勒格私下会面,两人似乎达成了某种政治默契。法兰驻军会择日开赴凯堡,弗勒格也公开表示不干涉巴斯顿政局,而元老院则与法兰签订了贸易协议,继续开放市场给法兰货物。因此今天厄尔利更是特别殷勤,第一个上前迎接弗兰西。简单寒暄之后厄尔利便带着弗兰西认识后面迎接的人。
第二个上前迎接的是新任巴斯顿堡城防司令法塔赫将军。这人是个撒拉逊裔和罗西克裔的混血儿,生得高大威猛足有六尺三四高(一米九左右)。他肤色古铜,面孔修长,满脸的青须。裹着一条墨绿色头巾,身着黑绿相间的紧身猎装样式的军礼服,下身却穿了红色灯笼裤,脚踏红色翘尖巴波鞋。一副巴斯顿特有的东西结合的混搭装扮。这些日子法兰公使馆让他没少操心,但弗兰西还是第一次正式与他认识。这个人弗兰西并不讨厌,可能是这人身上的军人气质让弗兰西有些共情。
要知道巴斯顿是个种族隔离很严重的国家,为什么一个撒拉逊血统的军官能在巴斯顿当上将军,可要从头说起:众神之战中古尼尔兰帝国瓦解后,东迁到法兰地区的尼尔兰人被称为法兰人,他们在最终决战中拼接上主降下的巨龙们打败了兽人主力,后来建立了法兰和诺伊两个王国。留在罗西克地区的尼尔兰人被称为罗西克人,他们建立的罗西克地区诸国挡住了兽人偏师的进攻。在兽人失败后罗法大陆上形成了很多兽人和异教徒建立的割据政权。在随后的几个世纪中被尼尔兰人陆续肃清。
到了‘大西征’时期罗西克贵族巴斯顿率军穿过代赫沙漠,占领了陆桥地区建立了今天的巴斯顿公国,于是巴斯顿成为了一个由罗西克裔统治的圣教世界国家。但是这里是传统的撒拉逊人居住区,所以就形成了眼前罗西克裔的尼尔兰人统治人口占多数的撒拉逊人的局面。这里的撒拉逊人还分成两类,一类是当年被解放的兽人奴役的撒拉逊人,主要生活在城市与罗西克裔混居,他们相对温和政治诉求较低。另一类是周边沙漠和荒原上生活的游牧撒拉逊人,主要还生活在沙漠和荒原之上,他们相对强悍政治诉求也较高。
由于国内尖锐的民族矛盾,导致罗西克裔极度在意血统纯正性。在巴斯顿只要是混了撒拉逊人血统的人,都被称为撒拉逊裔,法塔赫也不例外。法塔赫据说是一位罗西克裔贵族与撒拉逊仆役的私生子。本来像法塔赫这样的这样的混血儿在巴国军队中是没有机会出头的。但是时势造英雄,巴国的罗西克裔军队在‘土中城之战’中几乎全军覆没。于是他这种撒拉逊裔军官终于有了出头之日。议长厄尔利也有意将他提拔起来,专门制衡那些还在军队中忠于尤根尤里兄弟的罗西克裔军官。
作为厄尔利议长的左膀右臂,法塔赫现在可是巴斯顿首屈一指的红人。可终归他是撒拉逊裔,在巴斯顿上流社会依旧没有地位。如今让他来参加如此高规格的舞会,他也和弗兰西一样紧张,不过他是因为兴奋而紧张。法塔赫之前也没有见过弗兰西,但他倒是帮弗勒格办了不少事,包括保护法兰公使馆和为车队开路。他为弗勒格办事向来十分积极。一来能拿到好处,另一方面也是弗勒格虽然贵为法兰王储,但一点也不像他们本国的那些罗西克裔老牌贵族一样瞧不起他。于是今天迎接弗兰西也自然十分热情。
介绍完法塔赫,厄尔利又领着弗兰西认识了法塔赫身后一众元老院成员。再往后上前迎接的就是清一色的罗西克裔的达官显贵,此处不再一一赘述。到了迎接队伍的最后才是我们的老朋友,那个被逐出巴国权力中心的可怜人:本.阿里大人。本来本.阿里大人借着财力和国丈爷身份是进入了巴国权力中心‘元老院’的,可是自从去年尤根战死了之后他就失势了。后来被按上了个‘外务大臣’的空头衔遣去了阿卡,其实就等于被逐出了公国的权力中心。如今他听说自己接待过的小王子弗兰西要参加告别舞会,他自然不能错过这个在返回首都露脸的机会。可还没寒暄两句,厄尔利便引了弗兰西继续往后走了。
巴斯顿方面的权贵们迎接完毕,厄尔利又引荐了矮人共和的代表道夫将军,亚里亚公国总督霍宾逊先生,北罗西克大公国远征军总指挥巴尔卡纳将军,自由城海军纳威.路易吉上将,神圣王国大使塞尔吉奥公爵和护教军首座朗尼牧师,最后是圣教会和教皇的私人代表伊曼纽尔红衣(枢机)大主教。这些大人物在之后的故事中都会一一登场,可是现在对于叱诧风云他们而言,弗兰西简直就是个奇景。当他们每个人看到弗兰西时,都无不惊讶于这个拯救世界的英雄居然真的只是个少年,同样也都惊叹于法兰王室的将才血脉。
介绍作罢,舞会在小号手们的齐奏之后正式开始。弗勒格为了不抢弟弟的风头,故意没有让门房通报,从侧门进入舞会现场。开场第一支曲子自然是由王子弗兰西与黛西小姐领舞,全场女性的目光都投向了这位幸运的女孩。然后第二支第三支按约定,分别由露丝小姐和茉莉小姐与弗兰西一起领舞,第四首则由议长厄尔利的千金与弗兰西一起领舞。头四首跳罢,舞会便进入了自由组合的环节。弗兰西瞬间便被巴斯顿的贵族女眷们给包围了,弗兰西不得已又一连跳了四首曲子,换了好几个舞伴这才得以从众女眷中脱身。
弗兰西虽说是军人又年轻力壮,可也架不住一首一首的跳下去。于是他趁着中间乐队休息支开了女伴。弗勒格的副官方东马上迎了上来把他从女眷堆里救了出来,随后方东引他来到了哥哥所在的角落。弗兰西走近那个角落发现有一个熟悉的高大身影正在背对着他和哥哥讲话。
“安德鲁叔叔!”弗兰西一下认出了那个高大的男人。
没错这个高大的男人就是法兰诺丁公爵、皇家骑士团大团长、号称‘法兰之拳’的龙德.安德鲁.格兰特公爵本人。安德鲁公爵听到有人叫他,慢慢转过身来。只见他身穿一套半旧的深蓝色猎装式军服,领子上三枚金色的百合花将星在烛光下闪耀。胸前依旧挂着那条半旧的蓝色绶带,上面佩带着那枚八角形银色‘帝国大授章’。他头上的栗发已经花白,但脸上的棱角依然分明,只是脸上皱纹多了很多。他身材依旧高大健壮,个头足有六尺三多(1米9以上),栗色的胡须长满了两腮和下颚。目光还如同十六年前的‘土堡-哈夫之战’时一样坚毅。
安德鲁公爵回头一看是弗兰西,马上开心的张开了宽阔的双臂上前拥抱弗兰西。同样六尺多高的弗兰西一下子像只小鸡一样被身材更加伟岸的安德鲁叔叔抱在了怀里。
“啊哈!我亲爱的小侄子,听说你可是立下了盖世奇功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上主保佑,你竟然万军之中毫发无损的回来了!”安德鲁叔叔洪亮的声音响起。
“亲爱的叔叔,全凭上主的庇佑和哥哥的安排,我才能侥幸的获得这次胜利。”弗兰西谦虚的说道。
“哦~这可不能算是侥幸,两大兽人部落酋长的脑袋,都被你砍下来挂在凯瑟琳堡的双塔上了! 还能说是侥幸!?知道么,这可是自七百年来第一次人干掉了兽人七大部落的酋长的,更不要说是还一次杀死了两个!还把他们的脑袋都带了回来!上一次兽人部落酋长被杀,还是当年费德林大帝在旧皇都陷落时候干掉的。这真是无上的荣耀啊!无上的荣耀,我的孩子!”安德鲁公爵无比骄傲的说道。他抚摸着弗兰西的栗发,就好像是抚摸自己亲生孩子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