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似箭,岁月如梭。
眨眼间又是两个月过去了,距离老妇人逝去已有三个月。
都说时间是最好的良药,此言非虚。
三个月的时间终是让玲儿心中悲痛渐渐归于平,也让林牧终于磨去了玲儿最后一次顾虑。
竹楼处,大红长布包裹,将竹楼的屋檐占下,红纸剪出的喜字落在门扉上,入眼所见皆是红色,给寂静的竹楼添了几分喜意。
竹楼二层中,玲儿身穿一身红色嫁衣,乖巧的坐在梳妆台前,白皙的小脸上略带几分红晕,长发散落,披在肩上。
而在玲儿身后,林牧同样一身鲜红,神色温柔,手拿着一把梳子,动作轻柔的梳理着玲儿的散开的长发。
林牧从未给女子梳过头发,动作很是生疏,又怕弄疼玲儿,所以梳的很慢。
玲儿看着林牧那慢吞吞的动作心中很是娇羞,嘴上却是娇嗔道:
“梳发这件事,不是新郎该做的吧?”
闻言,林牧梳发动作不止,眼中闪过一丝温暖,他看着镜子中美丽动人的玲儿,柔声道:
“傻丫头,大喜之日,总不能让你自己梳头吧。”
玲儿看着小心翼翼的林牧,低声笑道:
“可你梳的太慢了,再这么下去天都要黑了。”
林牧微微一笑,盯着玲儿,神色认真的说道:
“太慢了吗,那么......往后, 我每天都为你梳发, 梳的多了,动作自然会快起来的,至于今日,你还是耐着性子等等吧。”
玲儿眼波流转,如明月一般,散发出淡淡的光芒,望着镜中的林牧,眉眼间满是柔意。
许久之前,她从未想象过自己穿上嫁衣的模样,世人皆说她是妖,厌她,恨她,想要她的血。
唯有娘亲与眼前这个男子,怜她,爱她,恨不得把她捧在手心里。
林牧为她做的那柄白伞,她很是珍惜。
忽的,林牧像是想起了什么,微微一笑,拿着梳子梳至发尾,轻声念道。
“差点忘了,光是梳头可不行。”
说着,林牧再次拿着梳子,自头梳至尾,微笑着轻声念道:
“一梳梳到尾,二梳梳到白发齐眉。
三梳梳到儿孙满地,四梳梳到银笋尽标齐。”
听着林牧的声音,玲儿一阵恍惚,却是想起了年幼时所见过新娘子出嫁的场景,鞭炮连响,人声鼎沸,人们皆是面带喜色,挤在一处看着新娘子跨过火盆。
那时的人们,看起来都是那么善良,口中都说着祝福的话。
玲儿痴痴的伸手探向镜中的自己,眼眶湿润,想着那些记忆中的话语,低声呢喃道:
“永结同心,百年好合。”
林牧闻言,停下了动作,双手搭在玲儿肩上,轻声说道:
“你忘了一句早生贵子。”
玲儿小脸一红,给了林牧一个白眼。
林牧见状微微一笑,随后弯下身子,伸手探向玲儿,笑着叫道:
“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