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晏点头,一溜烟便不见了。
两分钟后,身着浅云交领劲装的男子迈步走了进来。
“坐。”
帝骁落座便从胸口掏出一封书笺,看了看他,问道:“能帮我把这封书信交给白姑娘吗?”
看他从怀中拿出书信,他倒是不意外,只是说道:“白姐姐最近可没来谷中找过我,她在镇守青峪关,不过…你为何不亲自送?”
帝骁想起如今的情形,神色不太自然,“实不相瞒,我爹不想我与朝廷的人私交太密。”
“所以这信怕是十封都送不出去一封吧?”
他不意外,毕竟帝凤天与朝廷的关系并不好,不然也不会和他爹斗了那么多年,屡战屡败还不愿意退出江湖去当个闲散王爷。
“偶尔运气好,能送出去两封。”帝骁比了个手势,想起又苦笑了下。
“交给我吧。”他伸手接过,一股清香扑鼻而来。
哦~还挺讲究。
又抬头望了眼帝骁,一袭白衣,俊美无双,果然人要俏一身孝啊。
裴誉是霞姿月韵的翩翩公子,而帝骁是龙眉凤目,英武非凡的武神。
想来只有这种男人才配得上他那镇守边关的白姐姐。
【那宿主你一定是大大大反派!】
他瞥了眼自己穿的黑不溜秋的衣服,沉默半分,大大方方地回了小木一个字。【滚。】
“难得,你以往怕是要让我直接弑父当盟主了。”帝骁还有些意外祈周的举动,往常这时不该直接骂他了?
他拿着信笺的手一顿,这种话他确实说过,不止幻境中的前世说过,连修真界他也说过。
以往情根未生时,他向来不理解为什么帝凤天整日搞事,帝骁还要因为他爹的错误而四处道歉,却半点没有埋怨,哪怕他爹害得他在朋友和家人之间两头为难。
现在或许是有些明白了,是因为亲情,是因为斩不断的血脉羁绊。
“当时年岁尚幼,不知规矩,不通礼教。”
“这些却也不见得好,你随心所欲,不受世俗影响倒是令我羡慕。”
“若我孤家寡人,倒是不在意这些,但我现在却要顾忌。”之前在修真界他还不懂,所以他可以不论后果,只跟着心走。
所以情是束缚人的枷锁吗?
情丝在血脉中扎根,让他对万事万物有了不同的概念。
帝骁闻言深思了一瞬,“他应当是不需你担心的。”
“可是心会七上八下,不得安宁,不论他武功多高强。我不信你不担忧白姐姐的安危。”
就算他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只要把他放在心中,那么心脏就会为他而担忧。
帝骁愣了一秒,转而笑道:“没想到有朝一日还能见到你这样,倒是…让我放心了。”
等等!这是什么情况?不是,为什么帝骁一脸欣慰啊?
【因为之前最不开窍的是你啊……】小木低声吐槽道。
离晏买了根糖葫芦回来,见到主子已经不在座位上了,而是背对着他站在窗边,望着远处的街景,似乎是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