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了滨都上班之后,跟王晓峰之间又变成了君子之交——淡如水。
我们一两个月才有一次联系,我已经心灰意冷,不主动给他打电话。他给我打电话我就接一下,随便应付两句。完全没有任何心思多说话。
我经常在一个人躺着的时候,会想起我坐月子期间他对我的冷漠,在身体巨大创伤的情况下,他扶都不会扶我一把。他为了他的父母膝下有孙子,而不管孩子究竟能不能得到好的照顾,非要把孩子留在他们家,留给他那不负责任的妈妈。
他说过的话时常在我耳边回响,他咬着牙厉声说道:“你把孩子抱回去放在我们家,其他的事你别管,你走就是了,你走了试试看到底有没有人带!”
我试不起,我做不到这样。我历经生死生的孩子啊,我怎么能拿来做这个试验?
他的愚孝让我伤心又无奈。
在这场家庭矛盾的大战中,他毫不犹豫地选择相信他的父母家人,完完全全把我当做外人,既没有给我任何关爱,更没有给我任何信任。
我身体与心理的创伤达到了最大化。
半年多的调理之后,身体的创伤已经彻底痊愈,而心理的阴影仍在。
孩子那么小,如果没有爸爸,摆在我面前的路将是千难万难。但有这个爸爸又如何?他会给我们遮风挡雨吗?
我们的风雨都是他带来的。
我想是时候该做个了断了。
我主动给王晓峰打电话:“你最近工作忙不忙?有没有时间来滨都一趟,我觉得我们的事情需要好好聊一聊。”
大概他也觉得我们太久没见了。五六天后他就坐火车来到了滨都。
我一直没有告诉他我在外面租了房子。他做事很强势,我怕他直接来到我的房子,他是男人,有些局面我会没法控制。
他还以为我住单身宿舍。他就在外面宾馆住下了。
那日天色已晚,他开始千方百计地哄我、劝我,让我到宾馆去跟他一起住。他说我们是夫妻,只要还是夫妻,就有义务,就得互相尽义务。
我当然知道他指的义务是什么。
我真是对这个人佩服的不行,关系都到了这个地步,他还能想着这些事。
这也是我不敢告诉他我租了房子的原因。
别说“义务”,就是让我面对他那张脸,我也已经非常倒胃口了。